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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身役使天雷,五雷正法果然不凡!但是,张天师,这不是你的全力吧?”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引动周遭的水汽。
哗啦啦!
远处山林间的泉水仿佛听到了召唤,化作无数细密的水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身周凝成一个巨大的水球防护罩,将他笼罩其中。
见太渊安然无恙,张静清暗暗松了口气——方才水膜瞬间溃散时,他着实捏了把汗。
“真人,你还要继续吗?”
“有劳天师了。”
感受到太渊身上气息的微妙变化,张静清知道对方定是有所顿悟,当即不再多言。
周身的势再次勾连天地,头顶的乌云重新翻涌,比之前更显厚重。
“轰隆——!“
一道道天雷接连劈落,重重击在水球防护罩之上。
令人惊奇的是,这次防护罩非但没有溃散,反而将天雷精气尽数吸纳转化。
雷光在水幕中蜿蜒游走,从炽白色渐渐化作水蓝色的氤氲之气。
水幕之中,仿佛有无数微小的光点在雷光中诞生、湮灭、重组、演绎……
“滋滋——”
太渊立于这雷水交泰的中央,闭目感受着玄理的循环不息,他的真炁性质也随之隐隐发生改变,变得更加古老、纯粹,充满了活泼泼的意境,流转间都带着“生”的韵律。
这股氤氲之气一出现,无论是张静清、左若童还是诸葛青松,注意力都是立马被吸引。
诸葛青松:“雷水解形,生机勃发!”
张静清:“天地氤氲,万物化醇!非地之自能生也!”
左若童:“阴阳交感,动而后生!”
三人各自发出一声惊叹,虽然内容不同,但意思一样,都是代指打破死寂,释放生命的玄理。
太渊再次睁开双眼。
那一刻,张静清三人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眸深处,有一缕淡蓝色的雷光一闪而逝,随即化作温润的水光,仿佛把雷与水都藏在了眼里。
太渊抬手散去水球,那缕水蓝色氤氲之气也融入他体内。
他轻声自语,道出了方才的感悟。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三人耳中。
“雷为枢机,水为母胎。雷击于水,非为刑戮,实为……天地之大药,生命之祖炁!”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周身的炁息猛地一震,随即归于平静。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却让三人都感觉到,太渊的境界似乎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
回到诸葛家宅院的正厅。
“那层水幕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太渊声音平和,“就是“纯水不导电”罢了。”
“我们平时见的江河湖水、甚至烧开的饮用水,里面都溶解了许多杂质,所以能导电。但纯水没有这些杂质,天雷的电流穿不透它,自然就被挡住了。”
张静清一脸难以置信:“我天师府的雷法,就这么被破了?“
他练了一辈子雷法,从来只知道“雷法一出,诸邪退避”,从没听说过还有雷劈不透的水,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张天师不必介怀。”太渊笑着摇头:“纯水由于提炼难度太高,当今之世,我还没见过其他人能提炼出纯水。况且纯水虽然对天雷有奇效,却不是完全克制雷法。”
“毕竟,雷法本质还是炁的演化,属于炁雷。”
这话让张静清稍稍松了口气,但在心底留了个心思,记住了“纯水”这个名字。
左若童忽然开口:“太渊兄,不妨说说你方才的感悟。“
张静清诧异地看向左若童,修行感悟向来是个人隐秘,即便交情再深也很少有人会这般直接询问。
他刚想开口打圆场,就见太渊点了点头,爽快应道:“好。“
张静清:“……”
到了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太渊转向诸葛青松:“只是,其中玄妙难以言传,不如我演示一番。诸葛家主,村里可有手足残疾的乡亲?请一位过来。“
不多时,诸葛青松带来一位身着短褂的中年汉子。
男人左手手腕齐根而断,而且没有炁感,只是普通人,可见即便是诸葛家,也不是所有人能够得炁。
中年男人恭敬道:“老爷子,您叫我来,是有事吩咐?”
“不是我找你。”诸葛青松侧身让开,指了指太渊,“是太渊真人有事情找你。”
太渊招手让汉子近前,问道:“你怕痛吗?“
汉子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