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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几艘载着官兵的大船破开水面,朝着烟雨楼方向驶来,船板上的官兵穿着军装,手里握着步枪,目光在湖面上来回巡弋,似在搜寻什么。
太渊目光投了过去。
为首的军官突然捂住额头,脸色发白:“头……头晕得厉害,还想吐……”
话没说完,就扶着船帮弯下腰,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长官,您这是晕船了吧?”旁边的士兵连忙扶住他,“这南湖的水看着平,其实浪细,好多人第一次坐大船都晕!”
另一个官兵也皱起眉:“我也有点晕,胸口发闷……”
“快!快靠岸!送医馆看看!”
几艘大船顿时方向一变,船头硬生生转了个弯,朝着岸边划去。
靠岸后,众人手忙脚乱地将船靠岸,搀扶着呕吐不止的长官匆匆离去。
这只是小插曲。
太渊坐在窗边,慢悠悠地添了杯茶。
傍晚时分,纵然还有些游人恋恋不去,但是天色已暗,而烟雨楼内又没有电灯照明。
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看守人出现,友善地提醒剩下的人:“先生,天擦黑了,湖上风要凉了,再待着怕冻着。楼里要锁门了,您早些回吧。”
看守人类似于庙祝或门房,负责打扫庭院、开门锁门、照看物品,防止恶意破坏等。
太渊没有走,依然坐在位置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那位看守人路过,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太渊一样,自顾自地打扫起来,擦桌子、收茶具、检查窗栓,动作麻利。
“吱呀”一声带上楼门,又落下门闩离开。
昏暗的楼内只剩下太渊一人,黑暗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而那艘画舫船上的游客似乎也很喜欢南湖,始终来湖中心缓缓摇荡。
忽然,一股振奋的情绪波动顺着湖面飘来,那情绪里带着激动、坚定。
没过多久,画舫的帘幕掀开,几个人先后下了船,坐上旁边的小船,朝着岸边划去,动作轻缓,没惊动任何人。
此时,太渊的茶水也刚好喝完了。
他从容起身,将茶具收拾妥当,下一刻,身形已如轻烟般消散在暮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
离开烟雨楼后,太渊正思忖着顺道回天台山看看——当年学堂里的那些孩子,如今也该十六七岁了。
正想着,前方路口忽然飘来一面旧布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四个褪色的字。
布幡下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人,瘦得像根晒透的芦苇秆,手里捏着个罗盘,不是诸葛云昭是谁?
见到太渊,诸葛云昭率先上前,恭敬地抱拳行礼:“太渊真人,久违了。”
太渊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诸葛云昭身后,空荡荡的路口,只有风吹动布幡的声响,没有旁人的炁息。
他嘴角微扬,语气笃定:“云昭,你这是专门在等我?”
诸葛云昭笑着点头:“家父让我在此等候,想请真人移步八卦村一叙。”
“诸葛家主找我有事?”太渊问道。
“家父未曾明说,”诸葛云昭神色恭敬,“只是嘱咐务必请真人移步。我大哥他们已分头去请左门主和张天师了。”
“喔?”太渊眉梢微挑,顿时来了兴致。
左若童是三一门主,张静清是龙虎山天师。
诸葛青松不仅派人来请自己,还同时邀请了左若童和张静清,这是要商议什么事儿?
即便不算上自己,光是左若童和张静清,就已是当今异人界最顶尖的人物了。
诸葛青松一下子请齐三人,显然不是小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太渊爽快应下,“正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武侯派的风采。要我带你一程吗?”
诸葛云昭应道:“有劳真人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渊抓住了手腕。
下一秒,他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
【遁空之术】。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二人已抵达金华兰溪地界。
在诸葛云昭的指引下,很快便来到了八卦村。
凭借空间遁法之便,太渊成了最先抵达的人。
跟着诸葛云昭往里走,太渊的目光扫过村子的格局。
街巷像按八卦方位铺的,纵横交错却不杂乱,房屋依山傍水,青瓦白墙间种着桃树,花瓣落在石板路上,透着几分雅致。
更妙的是这里的炁息,像流水般绕着村子流转,平和顺畅,没有半分滞涩,显然是经过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