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不必了,回去吧。你的石川流不在我名单之内。”
石川神鹤向前一步,衣袖在风中轻振:“左门主,既然来了,何不给故人一个薄面?”
“怎么?”左若童目光如电,“石川流也想插手我的事?你的“剑禅合一”,练成了么?”
石川神鹤默然不语,如山岩静立。
左若童不再多言,与他擦肩而过。
山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只留下一句话语在暮色中回荡。
“石川,既然你来了,就替我传句话——”
“让鬼一法眼等着。”
“我此番东渡,不为争雄……”
“只为扫灭比壑忍!”
话音散入风中,两道身影已消失在苍茫山道尽头。
…………
五日光阴,转瞬即逝。
当太渊与左若童并肩立于比壑山脚时,太渊清晰地感知到,身旁之人周身那股无形的“势”已积蓄至顶峰,如满弦之弓,沉凝的炁息之下是即将爆发的惊天力量。
这五日连战,左若童不仅是在清除敌患,更是在以整个东瀛异人界为磨刀石,淬炼自身之道。
“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五天,刚好。”
太渊精神意念微动,便已洞察方圆十里的山中埋伏,正要相告,左若童却微微摇头。
“太渊兄,”他目光平静地望向山林深处,那里除了冲天的异人炁息,还隐藏着铁血硝烟的味道,“江湖朋友抬爱,唤我一声“大盈仙人”,但我自己知道,距离那羽化登仙之境,还差得远。”
他话锋一转。
“我有时会想,我这一身修为,苦修多年的道途,若直面如今这世道的枪炮钢铁,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我的道,在烈焰与弹雨面前,究竟是真实不虚,还是……不堪一击?”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左若童此刻的想法,必然会被当成疯子的狂妄之语,认为是痴人说梦,但太渊只是静静听着。
左若童语气转为郑重:“太渊兄,此战,请勿出手。若我身死,劳烦将我的尸骨带回三一门便可。”
看着那双坚定如磐石的眼眸,太渊缓缓点头。
山门之前,上百名比壑忍众早已严阵以待,杀气凝结如实质。暗处更是影影绰绰,潜伏着不知多少人手。
左若童敏锐地察觉到几道熟悉的炁息,是之前被他挑落势力中不死心的人,乔装混入其中。
然而,他只是平静地迈步向前。
他周身那凝聚了一种无形大势,此刻释放,已沉重如山岳。最前方几名年轻异人被这气势所慑,心神剧震,竟踉跄着向后跌退。
无需言语,战斗在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中爆发!
“杀——!”
无数忍法、淬毒暗器、式神、诅咒、剑气,乃至灼热的子弹……如同大江潮水,瞬间将左若童的身影淹没。
就在这攻击中心,左若童缓缓闭上双眼。
“逆生——第二重。”
轰!
炽盛的白光自他体内爆发,精纯的炁焰冲天而起,其威势仿佛要将整座比壑山压垮!
这是第二重的巅峰,是真正的大宗师之姿!
左若童动了。
没有繁复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
出掌!挥拳!弹指!踢腿!
但依靠深厚的性命修为,他如同虎入羊群,每一动,都伴随着筋骨齐鸣的爆响与炁流撕裂的锐音。
“砰砰砰!!!”
他如一道白色闪电切入敌阵,所过之处,人影翻飞。
肉掌拍击,迎面而来的术法连同施术者被一同震散;一拳轰出,防护光罩应声破碎,后面的忍者筋骨尽断。
弹指间,激射而来的淬毒千本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侧身踢腿,连人带刀被踹成弓形,倒飞出去,撞倒数人……
【逆生三重】第二重可以炁化内脏、筋骨、血液……不仅让左若童身具降龙伏虎大力,还让他能够无视大多数攻击。
毒雾被白炁净化,暗器被炁场弹开,诅咒之力触之即溃……
然而,比壑山百年底蕴的拼死反扑同样可怕。
有死士狂笑着扑近,毫不犹豫地引爆自身,剧烈的爆炸一次次撕开他的白色炁衣。
白光不时黯淡,他的身躯在实与虚之间闪烁,一次次被撕裂,又一次次在澎湃的生机中强行重组。
太渊看得分明,左若童受伤了。
他咳出的血液已带着淡白之色,宛若银髓。
伤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