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啥任务能忙到这大半夜……”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连她自己都不信。
王父坐在一旁闷头抽烟,眉头拧成了疙瘩,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
王父顶住了来自王母的压力。
不管王母怎么问,王父的回答都是:建军在厂里忙工作。
王建军的爷爷奶奶房里的灯也一直亮着。
胡同外偶尔传来几声自行车铃响或模糊的说话声,都会让聂文君下意识地望向门口。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父猛地站起,几乎冲刺般的速度跑到王建军书房里抓起话筒:
“喂?!……是……是我……什么?!……嗯……嗯……知道了……好……”
他放下电话,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却强自镇定地对望过来的家人说:
“是轧钢厂老赵打来的,说……说他临时有个紧急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今晚……今晚就不回来了,所以打个电话来让家里别担心。”
聂文君的心却一下子揪得更紧了。
什么样的紧急任务,需要深更半夜打电话来通知?
而且公公的表情,分明就是在隐瞒着什么。
胡同里静得吓人,偶尔传来一声野猫叫,都能让聂文君坐直身子。
希望是心心念念那个人回来了。
可每一次每一次地失望,都让她的心又沉下去一分。
这一夜,王家的灯,注定要亮到天明了。
……
而此刻的王建军,正带着他的队员,如同暗夜里的幽灵,艰难地穿行在昌平郊外的荒野地里。
他们不敢走大路,甚至不敢靠近任何可能有灯火的地方。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庄稼茬子和荒草丛里,露水打湿了裤腿,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四周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那份从销毁桶里抢出来的证据:
几块冰冷的金属残件、一些烧焦的纸片——被用油布紧紧包裹着。
由王建军亲自贴身藏着,仿佛一块灼热的炭,烫得他心口发慌。
他知道,自己捅了一个马蜂窝。
对方能量之大,手段之狠,远超想象。
他现在只能凭着记忆和对地形,尽可能隐蔽地向着四九城的方向移动。
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组长,前面好像有手电光!”
一名在前探路的战士猛地蹲下,压低声音示警。
所有人瞬间匍匐在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