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悲伤逐渐涌上心头,看向男友的眼神也变得忧伤,“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言夏还有些发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说吧,说完我们正好起床了,今天还要去领证呢。”
他这么一说,我想分手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言夏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明,他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劲,心头一动,原本就眯着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他面色不虞地问了一句:“你不想和我领证,吃干抹净了就想穿上衣服走人,裴回,你想当渣男?”
“别忘了,是谁把我掰弯的。”
我紧张地放轻了呼吸,心想,他为什么一猜就中,接下来的话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比言夏大了一个月,也是我主动追的言夏。
言夏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直男,而且我知道他家世不普通,注定是要娶妻生子的,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他,一颗心扑在他身上。
我没想到,言夏被我掰弯了,他真的弯了,我们谈起了恋爱。
若不是多了一些记忆,我根本不知道,言夏为了和我在一起,差点到了要断绝关系的地步。
我头脑一热,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准备用一种容易接受的事情卖惨。
开口就是一盆狗血泼出来,“我妈这个月刚死,我爸就迫不及待地迎着那个女人和大我六岁的私生子进门,他们想趁着我年轻,羽翼未丰,把我弄死,好继承我妈留给我的遗产。
芒果,他们还找上你爸,想要一起给我施压,逼我和你分手,我不想和你分手,我舍不得你,但是他们逼我。”
言夏听完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反而有些瞧不起我,呵了声,“就这?”
在我眼里看来天大的事,在男友眼里只有两个字,“就这”。
一时之间,我的情绪硬生生憋了回去,很不好受。
“一件小事就把你整成这样,怎么不早说。”言夏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我都惊呆了,每天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事情,在言夏眼里看来竟然只是一件小事。
我不禁开始怀疑,我之前跟他分手是不是错了,也许我真的不需要分手,也许我真的可以靠我的男友。
言夏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冷如寒冬腊月,我听着都抖了抖。
“裴家可以消失了。”
简短的时间,不过几秒,通话就结束了。
我从他怀里探出一个脑袋,对上言夏尚且没有完全清醒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会儿,“这就好了?你在给谁打电话?”
言夏脑子还不清楚,抱着裴回往下倒,躺在床上,手臂收紧,我半个身子都躺在他身上。
他打了个哈欠,鼻音再次席卷,“自然是我的人脉,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是你以为需要多久,三年五年吗?”
听到五年这个词语,我还是应激了,他希望是余生的每一个五年都能和言夏在一起,而不是有一个五年他们折磨着彼此。
在我看来天大的事情,对于比我还小一个月的男友来说,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巨大的落差感席卷着我,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方方面面都比不上男友,男人的自尊心让我不愿意向我的男友低头。
只是现在,去他妈的自尊心。
我裴回也有吃上软饭的一天,怪不得那些人都喜欢吃软饭,那么香,那么甜,言夏更是男友力爆棚。
都说找男人,要看一个男人解决问题的能力,言夏解决问题的能力确实比他强,他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而我却用了两三年。
趴在言夏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无比地心安,也架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
“裴回哥,醒醒,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言夏的声音虚虚实实,在耳畔响起。
还没等我睁开眼睛,言夏已经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直到进了浴室把我放下,牙刷上早就挤好了牙膏,杯子里放满了水。
机械地刷着牙,我心想,言夏有多久没有叫过我裴回哥了,好久好久了。
他们仅仅是相差一个月大,但言夏就要叫我哥,我拗不过他。
尤其是言夏向他撒娇,就会拖着长音,百转千回地叫着裴回哥。
一旦有追求者靠近我,言夏吃醋了,就会气鼓鼓的,阴阳怪气地喊着我裴回哥,十分生硬,醋意都要把他淹死了。
现在他这一声裴回哥,很明显就是撒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马上就要去领证了。
对着镜子刮干净胡子,我冲着镜头笑了笑,摄影师弯着腰,为我们拍着红地的结婚证件照。
“看镜头,来来来,笑一个,左边那位先生,笑得腼腆一些,别太张扬了。”
左边的是言夏,他就是瞎得瑟。
我听着也笑出了声,最后这张照片,两个人笑的都称不上是腼腆。
为他们办理的工作人员奔着他们幸福的笑容,也跟着笑,随着钢印压下,工作人员版两本崭新的红色结婚证分别递到他们两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