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听出了她的意思,但没反击。
第一和最后一名拥抱,她不过是维持基本的礼貌。
如果对方不领情,那她怎么想,云晚也无所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总会有人嫉妒的。
正常。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裴景深”三个字。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倒是让人意外。
走到一边接起电话,“裴教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裴景深低沉且明显压抑着不悦的声音:“我看了那个节目的直播。”
“嗯?您还看这种节目?”云晚笑,“我是真没想到。”
“你唱歌情绪投入过度。”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学术性的严谨,但细听之下能品出一丝焦躁,“这对声带和……身体的负荷不小。”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语气带上了明显的责备:“有些工作,量力而行。不是所有机会都值得冒险,尤其是……在某些特殊时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资本。”
这指向已经非常明显了。
云晚握着电话,能想象出裴景深此刻一定皱着眉,镜片后的眼神写满了“你太乱来了”的不赞同。
她心里明白,他是出于关心,但这种带着控制欲的“为你好”,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温和,却带着明显的界限感:“谢谢裴教授关心,我心里有数。录制强度在可控范围内,我会注意休息的。”
裴景深似乎被这句不软不硬的回应噎了一下,语气更沉:“你……”
“裴教授,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谢谢你的提醒。”
云晚不再给他继续说服的机会,礼貌而坚定地结束了通话。
听裴景深刚才的话,他恐怕是真的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
还是多少有点麻烦。
-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没等云晚回应,周予白就顶着一头扎了进来,脸上是兴奋未退的红光。
“晚晚!牛逼!太牛逼了!”他窜进来,激动地手舞足蹈,“你没看邹凯那孙子最后的脸,跟调色盘似的!太过瘾了!”
云晚被他逗笑:“注意形象,周老师。”
“要什么形象!高兴!”周予白拉过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她,“说正事,下一轮‘自由搏击’,你想好唱什么没?要不要我帮你选歌?或者,我这儿有几首压箱底的好歌,特别适合你!”
他满脸都写着“快选我快选我”。
云晚摇摇头,语气轻柔却笃定:“不用了,谢谢。我还是唱原创。”
周予白瞬间瞪大眼:“还原创?!姑奶奶,你知道一首《隐形的翅膀》这种级别的歌有多难得吗?你下一首要是接不住,前面攒的好感度会暴跌的!”
他苦口婆心:“听我的,翻唱一首稳的,比如我的《星坠》,绝对炸场!还能蹭波热度……”
“我决定了,”云晚打断他,眼神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就唱原创。而且,我想唱民谣。”
“民……民谣?!”周予白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表情扭曲,“姐姐!这是竞技舞台!不是丽江酒吧!民谣那玩意儿慢悠悠的,你刚把场子炸热,下一轮就坐下来唱民谣?观众会睡着的!”
云晚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语气带着点戏谑:“谁说民谣就不能炸场了?”
云晚将吸管插进周予白塞过来的燕麦奶里,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抬眼看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有个……”
周予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文明用语咽回去,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的祖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第一轮他们轻敌,你才赢得漂亮!下一轮关乎淘汰,那几个专业歌手肯定要放大招!你现在这成绩,就是活靶子!”
他凑近些,语气是难得的严肃:“你可不能因为赢了这一场就冲昏头脑啊!”
云晚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心里微微一暖,语气也放软了些:“放心,我没昏。”
“民谣有民谣的打法。”
周予白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急得直跺脚:“行行行,你厉害!但你要是需要帮忙,一定得开口!编曲、乐器、甚至和声团队,我这儿都有顶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