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杀都做不到。
偏偏眼前这个木头也不肯对他动手。
什么时候,对他来说,竟连一死了之都成了奢侈。
交易便交易罢——
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平静。
倘若楚无言之后违背了承诺,只要自己能接触到外界,总有能和这人同归于尽的手段。
至于悄悄求助父亲或家族?
指甲刻入肌肤,艳色滑下,落在眼角,彷如血泪。
他却只是在卫一惊慌的声音中扬起唇角,似哭似笑。
可他已经不是荼家的天才了。
所以无人会期盼他活着。
只有悄悄的死去,才能不玷污父亲和家族的名声。
“你疯了?!”
听见动静的楚无言闯进房间,扯开他的手,看了一眼几乎被撕开一层皮的额心,脸色难看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古人医在心,心正药自真。今人医在手,手滥药不神。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自然六合内,少闻贫病人。”
才力化作暖春绿意,温柔的抚平青年额头的伤口,楚无言这才放下提着的心,冷下了脸:“荼九,你若是想叫我可怜你,不如下手再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