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一她暴起伤到你……”
“呵。”阮妍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轻蔑,“就凭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条烂泥里的狗,一个残废,还能伤到我?”她微微扬起下巴,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冷冷看着疤脸男人,“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想赖在这里多拿一份钱?”
疤脸男人被噎得脸色铁青,他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愤愤地看向阮妍双,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对尾款的渴望压过了被羞辱的怒火,他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行!我滚远点!钱一分不能少!”说完,他极其不情愿踩着泥水踏出几步,忽然又顿住,看向我,“你不是想知道这是哪儿吗?”他嗤笑一声,“这里是佛门清修之地,神隐寺。”
说完他退到了几米开外的一块岩石后面,抱臂站着,眼神阴鸷地扫视着这边。
悬崖边,只剩下我和阮妍双,还有那仿佛永不停歇的雨声。
原来是神隐寺啊……
阮妍双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里面翻涌的怒火似乎被冰冷的雨水浇熄了一些,只剩下更深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我在泥水里挣扎,嘴唇抿得死紧。
雨又变大了,而且带着一股钻心的冷意,密密麻麻砸在脸上。
山风卷着湿气,把悬崖边那棵孤零零的松树吹得呜呜作响,像在哭。
阮妍双撑着一把黑伞,就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伞沿的水珠连成线,啪嗒啪嗒砸在她脚下那块被雨水泡得发黑的岩石上。
她没看我,眼睛死死盯着脚下湿漉漉、随时可能松动的碎石。
“非得是这儿吗?”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有点控制不住地发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知道即将要面对的事。
我无力地动了动手,手边的一块小石子滚落悬崖,瞬间被灰蒙蒙的雾气吞没,无声无息。
掉下去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