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关上那扇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木门,破败的土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村民隐约的低语。
七人面面相觑,看着屋内厚厚的积尘、墙角的蛛网以及那仅有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炕和一张破木桌。
阎初安夸张地扇了扇面前的灰尘:
“咳咳……这地方……还真是‘能遮风避雨’啊。” ( ̄▽ ̄*)
魏星洛则摸着下巴,打量着四周:
“不错了,总比露宿荒野强。
至少……呃……很有‘特色’,不是吗?”
裴沐言无奈地笑了笑,看向顾苏玺:
“苏玺,看看能否简单收拾一下,至少有个能坐卧的地方。”
他又看向其他人,
“我们需尽快弄清此地状况。初安,你方才说村民很怕我们?”
阎初安点头,压低声音:
“嗯,不只是警惕,那种眼神……
像是受过很大惊吓,看谁都像坏人。”
季灼墨闭目凝神片刻,轻声道:
“村中弥漫着一种惊惧不安的情绪,还有……
淡淡的悲伤与怨愤,交织在一起,很混乱。”
秦乾宇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点微末的灵力:
“若是平时,神识一扫便知……现在真是憋屈。”
血渊安静地站在窗边阴影里,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兜帽下的声音平静传来:
“不是怕我们。
是怕‘外来者’,或者……怕某些‘东西’再次回来。”
她顿了顿,
“地上的痕迹很新,不属于人类或寻常野兽。那残留的魔气……
很混乱,充满饥饿和破坏欲,但缺乏真正高阶魔物的狡诈与秩序。”
裴沐言沉吟:
“看来袭击此地的,并非真正的魔族精锐,更像是……被魔气感染失控的某种东西?”
他看向血渊,
“小妹,你的‘本地手段’或许能感知更多?”
这一声“小妹”叫得自然无比,仿佛血渊真是他带出来游历的体弱妹妹。
其他几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适应他们“游学士子”的身份。
毕竟小师妹这个称呼,似乎好像大概不适合在人间说吧?
魏星洛立刻戏精上身,凑到血渊身边,语气关切:
“是啊小妹,你身子弱,但感知向来敏锐,可发现什么异常?”
(′▽`???)
血渊沉默了一下,片刻后,适应的很好,她从斗篷下伸出手,指尖不知何时捻着一撮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绒毛,绒毛上还沾染着些许暗沉污渍。
“嗯,大哥…………哥?。这是方才在门外角落发现的。”血渊道,“带有微弱的魔气残留,和地上痕迹同源。
非兽非人,更像是……某种造物。”
裴沐言愣了一下把手放在血渊的头顶摸了摸 。
顾苏玺上前仔细查看,甚至拿出一个小巧的琉璃镜片(器修的职业病)观察:“结构奇特……似有缝合痕迹?像是……拼凑起来的?”
阎初安脑洞大开:
“难道是传说中的缝合怪?
或者哪个魔道修士搞出来的失败实验品跑出来了?”
Σ(っ°Д°;)っ
秦乾宇皱眉:
“若真是如此,倒解释得通为何魔界高层急于否认。
自家后院跑出来的疯狗咬了人,确实丢人。”
季灼墨却提出不同看法:
“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伪装,嫁祸魔族。但这手法……略显粗糙。”
裴沐言总结:
“无论如何,线索指向这村子近期确遭袭击。我们需从村民口中问出更多信息。”
他看向魏星洛,“星洛,你擅长与人打交道,此事交由你如何?”
魏星洛桃花眼一弯:
“包在我身上!打听消息,我可是专业的!”
(★ w ★)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亲切笑容,开门走了出去。
屋内,剩下几人也没闲着。
顾苏玺因为无法动用太多灵力,只能靠技巧和现有材料开始徒手收拾屋子,竟真让他用几根找到的烂木头和旧茅草勉强加固了门窗,还清理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区域。
秦乾宇则和阎初安一起,试图把那土炕上的陈年污垢清理掉,结果弄得灰头土脸,被裴沐言无奈叫停——毕竟他们现在“理论上”不需要睡觉,辟谷的优势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至少不用为食物发愁。
血渊安静地坐在角落,指尖偶尔微动,几只几乎看不见的小蛊虫悄无声息地从门缝、窗隙溜了出去,充当她的耳目。
季灼墨则倚在窗边,看似休息,实则箫声已化为极细微的音律波纹,谨慎地感知着整个村子的情绪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