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
“树下还有人!擒下!”
她的声音冰冷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裴沐言立刻领会:“乾宇!”
秦乾宇闻声,怒吼一声,沉岳剑猛然发力将眼前之敌劈得连连倒退,大步流星冲向歪脖子树,气势如同猛虎下山!
那拖人的杀手见势不妙,眼中闪过慌乱,竟狠心将那被缚之人猛地推向秦乾宇,自己则趁机向后飞退,欲没入黑暗!
“想走?”魏星洛冷笑,螭焱剑剑光暴涨,瞬间缠住另一名想接应的杀手。
季灼墨的逐风剑更快,几乎化作一道流光,截断了那逃跑杀手的退路。
那杀手见逃生无望,眼中闪过绝望狠毒之色,反手一刀竟欲劈向被推过来的捆缚到无法动弹的人质!
血渊直接用心魔剑一挑,挡开攻击,拎着人质后退。
与此同时,一道幽暗的剑光如同毒蛇般从阴影中钻出,精准地刺穿了他持刀的手腕!
是阎初安的玄冥剑!
“啊!”杀手惨叫一声,兵刃脱手。
顾苏玺长剑一递,剑尖已点在他喉间。
剩余两名杀手见同伴顷刻间全军覆没,
首领被擒,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骇然,毫不犹豫地同时掷出几枚烟雾弹!
噗!
浓密黑烟爆开!
“小心烟毒!”魏星洛提醒。
众人屏息后撤,剑尖依旧警惕地指向烟雾方向。
待烟雾散去,林中早已失去了那两名杀手的踪影,显然是利用烟雾遁走了。
地上只留下三个被制住的杀手,以及那个被血渊扔给秦乾宇牢牢接住的、捆得结结实实的身影。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数息。
逍遥宗七人收剑而立,气息平稳,仿佛方才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
彼此对视一眼,皆有几分无奈的笑意。
对付这等角色,竟还需同时拔剑,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了。
血渊的心魔剑已重新用布裹好,她安静地站在裴沐言身侧,仿佛从未动过。
裴沐言看了一眼地上被秦乾宇劈晕和点穴的两个杀手,又看向被顾苏玺和阎初安制住的那个手腕流血的首领,
最后目光落在秦乾宇像拎小鸡一样拎过来的、还在挣扎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衣衫华贵却破损不堪,沾满泥污。
他被粗糙绳索捆着,嘴里塞着破布,脸上带着淤青,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愤怒、屈辱,
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惧。
即便落入如此狼狈境地,他眉宇间依旧带着一股难以磨灭的桀骜与贵气。
秦乾宇粗手粗脚地把他放下,扯掉他嘴里的破布,又去解绳索。
“咳咳……呸!”
少年一得自由,先是一阵猛咳,吐掉嘴里的脏污,随即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受伤的幼狼,警惕又难掩震惊地扫过围着他的七人。
他的目光尤其在方才那惊鸿一剑、蒙着双眼的血渊以及气势悍勇的秦乾宇身上停留,声音沙哑却强装镇定: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和不解。
这些人的身手……太可怕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利落恐怖的剑法!
裴沐言上前一步,温声道:
“我等只是路过之人,恰逢其会。
小兄弟,你为何会被这些杀手追击?”
少年抿紧嘴唇,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看了看地上被制住的杀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七人组合奇特、却个个气息沉凝、剑术超绝的队伍,犹豫片刻,才咬牙道:
“我……我叫燕翎。
是从蓟城被掳出来的。
那些人……是来杀我灭口的!”
蓟城?众人心中一动。
裴沐言继续温和问道:
“可知是谁要杀你?”
燕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们蒙着脸,手段狠毒,一路从蓟城掳我到此地……似乎是要把我带去见什么人。”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眼前这些人不像坏人,尤其是他们刚刚还救了自己,便补充道:
“家父……家父是朝廷将领,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并未完全透露身份,但透露的信息已足够惊人。
将军之子?
被从国都掳出,一路跑至这荒山野岭?
裴沐言与师弟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恐怕不简单,或许与燕国如今的乱象有关。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裴沐言问。
燕翎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伤势和捆绑血脉不通而踉跄了一下,秦乾宇下意识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