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正崩溃。
荷鲁斯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某种迟疑与内疚,像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
“禁军……你有兄弟姐妹吗?”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直视安妮罗杰的脸。
他不敢。那张脸上仍贴着一块创口贴,那是几日前他在愤怒中打出的伤痕,如今成了他无法抹去的羞辱与罪证。
安妮停顿了一下,低声回应:
“我有一个弟弟。他现在过得很好。未来也……前途光明。”
荷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如同老兵夜里喃喃的自言自语:
“唉……真羡慕你。”
他侧过脸,看着墙上那些医疗管线缓缓流动的液体,声音仿佛飘在虚空中:
“我的兄弟们……我们从来没真的合得来。也许是二十个孩子太多了吧,每个人都在寻找父亲的注视,每个人都筑起自己的小王国。”
“我们曾经并肩作战,也彼此敬爱……可那种爱,终究太脆弱。它承受不了荣耀、命令、权力……还有,父亲的沉默。”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强迫自己不被情绪吞噬。
“我原本希望……能让他们团结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他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但我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