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带着某种近乎宗教般的肃穆。
"是他选择了我。"垂死的战帅凝视着天花板,仿佛那里镌刻着往日的荣光,"在乌兰诺之后。虽然严格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选择。"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但是他自豪的说道:"我是他第一个找回的儿子——First!Found!"
电容笔在数据板上悬停,笔尖在话语的最后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点。
"我父亲..."荷鲁斯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他是个男人,却又远不止于此。以凡人的标准衡量,他理应是神——虽然我们都耻于使用这个称谓。"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想,这是因为人类的语言太过贫瘠,根本无法定义他的本质。"
医疗监控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一个拥有人类外形的存在,却有着神明的时空维度和野心。"荷鲁斯突然转向史官,"他活了多久?三万年?或许更久?在我们这个种族还蜷缩在洞穴里瑟瑟发抖时,他就已经在编织银河的命运了。"
战帅抬起缠满管线的手臂,医疗凝胶从肘关节滴落。
"如果说'人类'这个词已经难以容纳我的存在,"
他的声音里突然带上某种近乎嫉妒的情绪,
"那对父亲而言就更是个笑话。我这几百年的寿命,不过是他永恒长河里泛起的一朵浪花,是他播下的种子刚冒出的嫩芽。"
荷鲁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瓦登立即上前调整输液速率。当痉挛平息后,战帅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他创造我,就是为了辅佐他的伟业。可如今..."他的目光扫过布满伤痕的躯体,"看看我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荷鲁斯的嗓音低沉而遥远,仿佛正透过时间的帷幕凝视过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近乎温柔的光芒,尽管那光芒已被混沌的阴影所侵蚀。
"我是他的首归之子……那三十年……是我生命中最纯净的岁月。"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仿佛在叩击记忆的门扉。
"他把我从科索尼亚的黑暗中带出来,让我站在他身旁。整整三十年,只有我们两人——父与子。"
战帅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
"他教会我一切。剑术、战略、统治的艺术……甚至如何思考。我们之间的纽带,比他和任何其他儿子之间的都要牢固。他们没有一个曾像我那样,独占他的光阴。"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感伤。
"三十年……在三万年的尺度上,不过是一瞬。但对我而言,那是永恒。"
舱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旁边的医疗仪器上的心电图开始不规律的颤动起来,像是记忆的回响正与现实交织。
"所以,他当然会选择我。"荷鲁斯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这是必然的。"
他微微前倾,仿佛在向无形的听众解释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我的兄弟们都很优秀,史官小姐。每一个都是超凡的存在。当他们被找到时,那种喜悦……血脉重聚的狂喜,你无法想象。"
他的语调中带着某种怀念,却又隐隐透出一丝讽刺。"我爱他们所有人。但每个家庭都有偏爱,尽管没人愿意承认。"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种隐秘的胜利宣告。
"当然,战帅的竞争者不少。费鲁斯的力量、佩图拉博的专注、阿尔法瑞斯的狡诈……他们都比我强吗?也许在某些方面。但战帅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正凝视着某个早已消逝的幻影。
"罗格多恩是我见过最杰出的军事家,但他太固执,太缺乏想象力。马格努斯……父亲偏爱他,因为他继承了那份灵能天赋。可马格努斯太像他了.........太遥远,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荷鲁斯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某种近乎怜悯的意味。
"家人就是这样,梅萨蒂。你爱他们,但你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窗外,复仇之魂号的武器阵列闪烁着不祥的光芒。而战帅的独眼中,倒映着泰拉的毁灭之火。
(注意奥,是复仇之魂的窗外。)
“至于罗伯特……嗯,我不能撒谎,”
荷鲁斯沉吟片刻,望着采访者的眼睛,那眼神中藏着少见的坦率,
“我佩服他。他的成就广博得非常惊人,确实让人肃然起敬,他大概是唯一个「带资进组」的兄弟,他回归的时候就带着「奥特拉玛500世界」这个基本盘。”
他顿了顿,语气逐渐转变成一种近乎温柔的思索:
“如果说孩子在某些方面像他们的父亲,那么,史官小姐……我想罗伯特所像的,就是我们的父亲还叫‘亚历山大’时的样子。他身上有那份坚定,那份沉稳。毫无疑问,他是个竞争者。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一位伟大的战帅。”
荷鲁斯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