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千恶意,一一剥离开来,丢㣉心相界壁之内。
然後年轻人就改为坐在岸边,双手扶住膝盖,目视前方,静坐无声。
不多时。
一名黑衣少女,御剑落地,收剑之後,径直来到他身旁。
摘剑横膝,与兄长坐姿如出一辙。
稀奇的是,宁姚没有如何伤心,不悲不喜,只是轻声问了个为什麽。
沉默片刻。
宁远老神在在道:“自有缘法。”
然後少女当场就破了功,侧过身,单手叉腰,另外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男人的腰间,狠狠来了一把。
宁远嘿嘿笑道:“不痛。”
还真不痛。
因为跟小妹坐在一块儿的他,介於人鬼之间,玄之又玄,而宁远的真身,此刻还在那处心相天地之内,承负天殛恶鬼的撕咬。
渡口之外,是鸟语花香,一道界壁之後,则是阴风阵阵,两相比较,云泥之别。
宁姚给了他一拳,终於有些控制不住,稍许情绪流露。
她问道:“我怎麽有你这麽一个兄长?”
“能不能少管点事?”
“你有我啊,我是宁姚,你是宁远,同一个姓,同一个爹娘,做事之前,为什麽不能多想想?”
“哪怕认定必须要做,可做之前,不应该跟我商量商量吗?”
话锋一转,宁姚怒道:“当年我就应该抢在你之前,早一步爬出娘亲的肚子!”
宁远昂起脖子,“咋的,你还想当我姐啊?”
少女气鼓鼓道:“有何不可?”
男人一把将她搂住,手肘箍的死紧,瞪眼道:“反了天了?!”
宁姚咬牙道:“怕你啊!”
男人阴沉着脸,“不服打一架?”
“打就打!”
宁远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
唉,小时候可以动手动脚,搂一起睡觉都没关系,可长大了,即使是亲兄妹,也总要避嫌。
浑身上下,全是禁区,真要揍她,该往哪招呼?
锁骨之下,都不太行,往脸上打,自己又心疼。
宁远松开手。
见他没动作,宁姚双臂环胸,哼哼两声,冷笑道:“菜狗!”
“你还知道菜狗?”
“姜姐姐教的,以前她就经常管庞元济喊菜狗。”
“你姜姐的这些话,也是我教的。”
“噢,我还学了一句。”
“说说看。”
“哥,你是个傻逼。”
“……小姑娘家家的,满嘴脏话。”
“你就是个大傻逼!大蠢蛋!天底下没有比你还蠢的人了!”
“再骂我真生气了。”
然後宁姚就说了很多个傻逼。
一袭青衫,背过身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愁容满面,反覆呢喃这日子没法过了。
兄妹之间,没有什麽感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