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不过十几年,就打烂了无数晚辈前辈的澄澈剑心。”
顿了顿,荀渊嗤笑道:“一个金丹境剑修,拥有上五境的杀力,算什麽?与前面这些相比,比得了吗?”
高冕打了个圆场,摆手道:“行了,既然老刘没死,那就还好,算是幸事,毕竟天大地大,都没有命大。”
高冕忽然又补了句,咂嘴道:“其实比得上。”
“如果那小子是元婴境,拥有十一境的杀力,我不觉得如何,可一个金丹境,就能压着老刘打,还是有点匪夷所思的。”
高冕颔首道:“反正我没见过。”
刘老成依旧把视线停留在荀渊身上。
荀渊面无表情,“有些话,这辈子都别问,一旦问了,後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刘老成想问的,是在他祭出斩尸符保命之时,自己的行踪,是否是荀渊在暗中告知给了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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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斩尸符这种上品大符,哪怕是寻常的飞升境修士,也不一定看得出古怪,分得出真假。
但是荀渊能。
因为这张保命符籙,就是他这个玉圭宗宗主,早年低价卖给自己的。
说是低价,但其实也贵得要死,刘老成为此整整掏出了一百五十枚谷雨钱。
宁远剑斩的第一道符籙分身,其实就是刘老成的真身,只是前者的眼力不够好,没有再出第二剑。
若非如此,刘老成早就死了,哪怕把本命物丢出去,硬抗剑光,他也会当场跌境,後续更加没得打。
刘老成心思急转,想了想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问出那句话,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朝着高大老人拱了拱手。
“如今书简湖,藏龙卧虎,我刘老成如履薄冰,还请荀老哥念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为小弟指点一二。”
荀渊答以两字,“可以。”
老人微笑道:“刘老弟,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即刻返回宫柳岛,召集你的那些个旧臣,就说从今往後,书简湖共主的椅子,你不坐了。”
“将多年经营的心血,付之一炬,遣散门徒,然後随便找个方向,有多远跑多远,去哪都行,反正不要再来宝瓶洲。”
就连高冕,都听的有些心惊肉跳。
当年刘老成,为破心关,选择远离书简湖,游历天下,但即使三百年未归,他手底下的旧臣心腹,也依旧留在了书简湖。
为何每一次的群雄议事,最後都选在了宫柳岛举行?
不是没有原因的。
事实上,刘老成的家业,不会比一座宗字头仙家差多少,只是从来不摆在明面上。
要一个山泽野修,放弃来之不易,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家底,跟取人性命没什麽差别。
刘老成再次沉下脸。
荀渊不咸不淡道:“刘老成,不要想着去我玉圭宗躲着,当个供奉,潜心修道,安度晚年,
你要只是惹了陈平安,这事儿都还好说,毕竟读书人讲理,可你招惹了那个宁远,天王老子也不敢收留你。”
刘老成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他妈的,他脑子再蠢,也知道自己被荀渊给坑了。
说不准,从始至终,因为玉圭宗选址书简湖为下宗之事,荀渊就没想过与他刘老成做买卖。
荀渊神色平淡,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把视线落在远处的青峡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