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乡照亮一处角落,也是无妨。”
道祖忽然停顿片刻,“这种人,不少,很多。”
他指了指天上。
“我们头顶,夜晚所见的一挂星河,其实这里面,就有极多的一部分,是某个大修士死後所化。”
“修道之人,境界一旦抵达飞升境,年岁超过千年,在世亲人基本也没剩下什麽,在这个前提下,人就很容易产生一种……虚无理念。”
“越发想要得知,我们所在的天地,是什麽样的一个天地,所以就出现了无数先贤,在‘道无可求’的情况下,纷纷去往天外。
这也是最早,那个‘飞升远游’的说法。”
早年间,宁远曾翻阅过隐官一脉的档案,对於此事,也略有耳闻。
他问道:“一幅飞升星阵图?”
道祖颔首道:“是了。”
“这些真正超脱红尘的大修士,为了一个共同理念,想要探寻世界的边界尽头,纷纷远游。”
“第一个远走他乡者,就连我,都不太清楚是谁,只知道此人,是一名剑修,从家乡天下,剑光掠到了不知多少个千万里。”
“他开辟了第一条‘求真路’的雏形,後世之人,基本也都追寻他的脚步,一往无前,
要是在半道,抵御不住虚无侵袭而身死,就以肉身为基石,以神魂作大旗,化作一颗骸骨星辰,照亮道路,指引下一位前行者。”
说到这,道祖停下脚步,仰头望天,喃喃道:“一位前行者的陨落,化为星辰,往往就代表,我们这个人间,灯火更亮一分。”
没来由的,宁远就有些不是滋味。
修道之人,多有那转世一说。
可死在天外,是没有来世的。
道祖忽然问道:“宁远,你觉得,这条求真路上,第一个前行者,是哪位剑修?”
宁远咂了咂嘴,“反正不会是我。”
道祖微笑道:“万一呢?”
“万一你当年请来的十四境,就是这位先贤呢?”
宁远认真的想了想,最後说道:“那他也太菜了,前行者,先行者,听起来牛气哄哄的,结果就是个半吊子的十四境?”
道祖笑意不减,“这可说不准。”
“终日行走太虚深处,别说十四境,就连我这等十五境,时间拉长到一个地步,也会消磨道行的。”
“根据某个说法,那位剑修,登天之前,就已经远走他乡,如此漫长的岁月,处在无垠太虚,无法补足灵气……”
“那麽境界修为有所下降,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宁远撇撇嘴。
道祖继续沿着荷叶行走。
“据说此人,在去往天外之前,曾经仗剑登高,大步前行,
为了一个答案,深入光阴长河,剑开无穷须弥小世界,只想知道,在那源头处,到底是何人在把守。”
“还偏要深究一事,在远古天庭未成之前,又有什麽不可描述的存在,造就了神灵。”
“江湖奇闻的杂书上,多有鬼怪神魔之说,可怎麽到了现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神灵,而不见魔的踪迹?”
“大道不该如此小,既然世间能诞生出不朽神灵,那为什麽没有与之对立的一面,比如……纯粹的魔?”
年轻人听得,恍若天书,一个头两个大。
道祖笑问道:“宁远,天地间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