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出剑之後,我白玉京还会带走他的天魂,不算是彻底的身死道消。”
道老二转过身,再次打了个稽首,“师尊放心,这位小师弟,余斗身为师兄,一定不会如何苛责对待。”
“必然将我白玉京道法,倾囊相授,我这一身剑术,他要是想学,也是一样。”
少年道士望向天幕,视线好似洞穿了两座天下。
“就怕万一。”
道祖忽然又转移视线,瞥了眼蕲州方向。
……
大玄都观,桃花烂漫。
老观主孙怀中,同样是斋戒沐浴,背着一把桃木剑,缓缓行至山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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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余斗不同的是,老观主并未头顶冠帽,长发披散开来,黑白皆有。
一袭宽大陈旧道服,其上绘有一年十二季。
老道人仙风道骨,离开山门后,沿着石阶缓缓下山。
最後来到一条溪涧旁,左右桃树成林,上下桃花灿烂。
孙道长取出那小子留下的桌椅板凳,闲坐溪畔,自饮自酌。
像是有约在先,很快有个女子前来,自顾自的坐在老人对面。
女子先行开口,“非要出剑?”
她其实也知道,倘若自己师弟认可的道理,旁人难以劝得动,可毕竟是自己师弟,怎麽都要劝一劝。
修行多年,她也只有这麽一个师弟了。
孙道长望向自己师姐,笑道:“这一剑,也不是非要出。”
“可余斗要递剑,那我孙怀中,怎麽都要接下来。”
师姐王孙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故意摆出一副生气模样。
“当年黄柑死在余斗手上,也没见你出剑,如今怎麽为了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小子,就要打生打死了?
“瞧你这架势,大有不计生死的气概。”
孙道长说道:“显而易见,失心疯了。”
王孙气极反笑,扬起一只手掌,“是要跟以前一样,挨师姐的巴掌了?”
老人略微起身,竟是真把脸伸了过去,“师姐的巴掌,可比当年师父的板子轻多了。”
女子神色恍惚,落下手掌。
“总要说个为什麽吧?”
孙道长说道:“师姐,当年师弟一事,我若是去白玉京问剑,必然报不了仇,自己也会身死,死後更加没什麽好名。”
“师弟我成了玄都观观主,首先要考虑的,自然也是玄都观,决计不能意气用事。”
王孙挑了挑眉,“所以你当下出剑,就不算是意气用事了?”
“自然不是。”老人笑道,“等我把这小子带回来,倘若我身死,就请师姐将他收为关门弟子,细心栽培。”
“我玄都观,师弟走後,这麽些年来,门下弟子一直青黄不接,就差一个宝贝弟子了。”
老观主说道:“倘若师弟没死,以他的天资,现在怎麽都该是十四境,还是纯粹剑修。”
“手持太白,定然不会弱於那余斗。”
“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