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突然问道。
顾清崧也学他的模样,蹲在一旁,双手笼袖。
“嗯,昨日想通了一些事,略有提升,估计闭关个一年半载,也该仙人境了。”
宁远打起了算盘,他看向池子里那头浮在水面的幼蛟,缓缓道:“既然做了范家供奉,就应该办点供奉该做的事。”
“说吧。”
“丁家除名,范家上位。”
“好,出海之前,我会去一趟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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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远不止要这个,又道:“明日与我走一遭苻家。”
“到时候我动嘴,你动手。”
顾铁头咂巴了几下嘴,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宁小子这条贼船,桂夫人都上了,自己又怎麽下得来呢。
何况此前的一问一答,顾清崧还是比较满意的。
宁远这人,虽说一肚子坏水,但不是没有人气儿。
或者说,这才算是活生生的人。
顾清崧一向是不爱与那些儒家圣人打交道的,道理太多了。
真正办事儿的又没有几个。
就好比那蛟龙沟,水蛟一族每年赶赴南婆娑洲沿岸施云布雨,引发的洪水滔天,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每年积攒的那些尸体啊,都能盖一座中土穗山咯。
而这些被‘天灾’带走的生命,里面有多少个‘渔丫头’?
可那些圣人也没见有什麽作为。
还说什麽要给那些蛟龙一条活路。
顾清崧完全不理解,人族为什麽要给妖族考虑,为此还让自己族人死伤众多。
宁远大概能猜到一点顾清崧的想法,但他没有多言出了後院,留後者准备布阵。
其实宁远结交的人里,都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所谓的‘人气儿’,山上修士,无论境界高低,只要具备这种东西,都可以适当结交。
这玩意越多,一个人的底线就越高。
就像是剑气长城那边,破烂灰暗的城池里,聚着一大堆这样的人。
哪怕是看了万年人间的老大剑仙,都不曾丢失这个东西。
少年又想起狗日的那句话,越琢磨越有味道,越想越有滋味。
真正的强者,一定是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的。
……
范二去了树下练拳,金粟凑上前来,说是在师父桂夫人的授意下,向宁先生请教剑术。
少女心里隐隐期待,剑气长城的剑术,岂是一般?
然後宁远就让她跟着范二去了後院,在梧桐树下剑炉立桩。
宁远神念一动,远游剑离开剑匣,直接悬在金粟头顶,剑尖直逼天灵盖。
远游剑身附着有少年的剑意,丝丝缕缕压迫少女娇躯,只一瞬,金粟就觉死亡在即,剑炉立桩歪歪扭扭。
金粟虽说是桂夫人亲传,但几乎没打过架,这种死亡阴影笼罩下,不过十几个呼吸就坚持不住,剑炉立桩当即告破。
看着跌倒在地的金粟,宁远摇摇头,确实跟纸糊的没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