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荒谬!”
屏儿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可还是硬着头皮伏道:“齐王殿下息怒,小姐不让奴婢说这件事情,就是怕这件事情给姑爷造成什么影响。”
听她这么说,齐王忽然觉得有些懊恼。
他忽然明白了方才沈亦清为何会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之间分明满是愤怒。
除了其中与彻王相关的信息之外,还有自己这番行径的不合时宜。
北境以沈亦清作为交换,放回孙弘文的消息,虽不是人尽皆知,但是在朝野之中也算是有所耳闻。
她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是义举,就算是冲了博文斋的地位,也不得不对她多有夸赞。
就连梁成帝都特意要求自己的几个儿子携家眷登门慰问,也让天下的士子看看大梁皇室是如何犒劳这位“功臣”
。
与此同时,齐王留意到那些不实的传闻愈甚嚣尘上,字字句句都为攻讦沈亦清,甚至传得越来越不堪入耳。
他常在宫中,不了解实情,不能妄下结论。
只是通过过往沈亦清行径的蛛丝马迹之中,齐王深感她绝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
越是看中她的为人,齐王便越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他深知姜乾与沈亦清关系匪浅,胜似兄妹,这才劝说由他来确认是否空穴来风。
即便姜乾再三拒绝,却也推脱不过齐王的晓之以理和一再坚持。
直到回想起她的清瘦和憔悴,齐王忽然升腾出极为浓重的自责。
说到底,他究竟想要证明的是她的清白,还是自己的傲慢。
姜乾道:“她多次不惜性命,以身犯险深入军中,或是孤身一人历经困难险阻。
我且问你,放眼整个京都,有几个闺中女子能够做到?莫说是你我,便是燕云易其人,都绝对没有资格问她这般冒犯的话语。
殿下此番,的确应当好好自省。”
屏儿不明所以,可就连姜乾都拂袖离去,即便担心冒犯齐王,她也还是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退了出去。
屋外的姜乾问道:“劳烦屏儿姑娘,你可知你家小姐现在何处?”
屏儿道:“姜大人不必客气。
奴婢猜测小姐可能就在偏厅那里,她说这个气候那里阳光好,最近总在那里写些东西。”
姜乾道:“有劳带路。”
屏儿赶忙应下,但不免有些担忧道:“但是齐王殿下”
姜乾道:“不必理会,他需要些时间独处片刻。”
此时,幡然醒悟的齐王忽然感到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沈亦清方才坐着的位置,有些意味深长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