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气而感到有丝毫恐惧,她冷冷地直视着这个刽子手的双眼,面无惧色。
她平静地说道:“他好像有话要说。”
凌飞宇走上前,抽出那个面具上嵌入的压舌板,方便呼延枳能够说话。
后者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出阴鸷的笑声道:“燕云易呢?让他来见我。”
沈亦清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见他?”
呼延枳道:“我看他是摔下悬崖尸骨无存,没命来见老子了吧!”
沈亦清不疾不徐地搬来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说道:“如果这么想会让你舒服一些,你就姑且这么认为吧。”
对付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和他说什么大道理,可能连忠义这样的词语都不在他的生存法则之中。
反倒是沈亦清这样的回答,更加触怒了呼延枳。
他气急败坏道:“什么意思!
燕云易到底是死是活?”
沈亦清并未接话,只是继续说道:“堂堂呼延将军也算是北境的一号人物,说实话看见真人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失望的。
你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吗?”
她刻意留心呼延枳的第一反应,虽然只有一晃而过的迟疑,却足以判定他并非知情。
而他眼中的怒火渐盛,更是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沈亦清赶忙继续补充道:“我只是没想到就连你都甘心屈于人下,对一个不入流的民间组织俯称臣。
不就是洒金楼嘛,旁人多少有几分忌惮也就算了,就连令人闻风丧胆的呼延枳也愿意被他们操控,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之所以能够胸有成竹地这么娓娓道来,皆因他们前期工作做得足够充分。
之前审讯呼延枳的时候,楚琇都偷偷躲在暗处记录下他对待每一个问题的神态,通过瞳孔的聚散程度判断他的关注度。
沈亦清汇总集合了相关信息,建了个简易版的统计图谱,圈出“洒金楼”
、“屈居人下”
、“操控”
、“笑话”
等关键词。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精准地击中呼延枳的每一处痛点,直到他忍无可忍自行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当然如果只是基本的激将法,换成是谁都可以做到。
沈亦清最特殊的地方,还是在于她作为燕少夫人的身份。
呼延枳无亲无故,可是燕云易不仅拥有天下人的赞誉,更是有着在外人眼中鹣鲽情深的妻子,怎能让他不妒忌?
沈亦清故意说道:“想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吗?什么也不是。
你不是想见我的丈夫,不是想要问我他的下落吗?那你听好了,他此刻正毫无损地在大梁朝堂上接受加官进爵的封赏。
他跟你不一样,你只是个过时的、不中用的老匹夫,而他是如日中天的少年战神。
他根本没有兴趣过来见你,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你对他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呼延枳怒目圆瞪,止不住地疯狂喘息着,四肢也狂躁地挣扎起来。
倘若不是被捆绑得过于严密,沈亦清丝毫不怀疑呼延枳的愤怒足以驱使他将自己生吞活剥。
他嘶吼着:“混账!
!
!”
即便呼延枳的吼声如雷贯耳,沈亦清也必须极力保持镇静,就算是后背已然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也不能展现出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胜券在握,足以傲视对手的人,绝不会因为对方的任何举动而产生丝毫怯意。
沈亦清必须让呼延枳相信,燕云易有绝对的实力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他的愤怒将会掩盖住自己的理智。
一旦人的心理防线被攻破,就不再有任何秘密可言。
呼延枳毕竟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他很快就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只是冷笑地说了句:“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套我的话。
就凭你,还嫩了点。”
沈亦清硬着头皮装作不屑的样子说道:“老匹夫,我说了这么久,怎么你还没懂吗?你以为我之所以千里迢迢走这么一趟是为了什么?老实说,我根本不在意你的嘴里藏了多少真话,那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呼延枳故意阴险地看着沈亦清,露出贪婪的神情道:“老子从前也和你们大梁打过不少仗,杀了不少人。
只不过接触的都是些男人,老的少的,全都一个怂样子,挨不了一两刀就毙了,全都是废物。
这次到了万安,才知道原来大梁的女子一个个的都这么水灵,那个皮肤又嫩又滑,身上的女儿香好闻得很。”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亦清。
在他眼里,这也不过是个年轻的黄毛丫头,纵使嘴上泼辣,能有什么真本事?单就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足够吓得她魂不附体。
呼延枳的话说了一半,故意停顿下来,满脸一副轻视的表情,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沈亦清,眼神赤裸而极具挑衅意味。
即便他没有说完,而沈亦清彼时未曾见识过那些万安城女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