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任何端倪。
她望着曲封说道:“回去和你父亲说,不必这么客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曲封如蒙大赦一般说道:“好的好的,孙婿一定如实禀告。”
孙老夫人接着说道:“清儿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她的那些物件你看看有没有想留下的,其余的那些就送到府里来吧,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留个念想。”
曲封最害怕的就是真的有人惦记沈顾春的死因,最终查到自己身上来。
如今听她这么说,只觉得了了一桩心事,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满口称是,急忙答应下来。
沈亦清道:“姐夫,前些日子不是有几箱贺礼留在了曲府,之前说是姐姐觉得别人送进门的东西却之不恭。
如今姐姐人已经不在了,你看是怎么处置比较好?”
闻言,曲封刚刚才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观察着孙老夫人一众的神情。
他明面上应付道:“这是夫人临终前的心愿,我也不敢违背,东西都一应堆在她的房内,旁人碰都没碰过,若是不信的话随时可以入府查看。”
三言两语之间,如林慧玲和任氏这样通透的人当即便猜到了个中的经过,二人会心对视了一眼。
林慧玲道:“怎会信不过你,只是既然是外人送的东西,于公于私,我们都不便占为己有。
孙家不方便,想必曲家也不会例外。
那就不如交给清儿一并清算好,到时候送进宫里的库房,也算是替那些亲朋旧友为大梁的社稷出一份力,你意下如何?”
她四两拨千斤之间,便替曲封拿定了主意,他哪里还有机会拒绝,只得兴致缺缺地应下来。
如此一来,沈亦清今日想要做的两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如孙老夫人这般阅历丰富,定然已经透过曲明的字里行间,察觉到沈顾春的遇人不淑。
无论她做些什么,就算是什么都不做,这个信息沈亦清已经传达到位。
另一层,沈亦清无非是想让曲封把巧取豪夺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原原本本地吐出来。
人一旦放松下来,警惕性也会自然而然地减弱。
此时沈亦清脸上难免露出些许的快意,却被身旁的燕云易尽收眼底。
四目交汇之时,沈亦清下意识地心虚回避开来。
燕云易见她言行举止不再似往常一般直来直去,除了觉得她还算得上是孺子可教之外,不免产生几分说不上来的情绪。
今天的一切都比想象中要来得顺利。
对于燕云易而言,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第一关。
可对于沈亦清却意义非凡,孙家的到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至亲,从此她在京都城就有了能够遮风挡雨的港湾。
只是她并不敢期盼太多,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就连这样的温暖与关怀,都像是偷了别人的人生,不敢过于懈怠。
——
这边曲府的内宅里,柳氏与王氏都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各自盘算着那点子如意算盘,罕见的连话都懒得多说。
等了好半晌,才见外面门房远远地通传曲封回府的消息。
二人此时却很有默契地互相扶持着,一同急匆匆地向外迎。
柳氏道:“夫君可算回来了,奴家盼得脖子都长了。”
可此时的曲封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对着柳氏的百般撒娇也索然无味,兴致缺缺地推开了她。
曲封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那几箱东西在哪里?”
柳氏与王氏对望了一眼,虽然心知他说的是那日从沈亦清手里骗来的珍宝,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这几日府里应该没进新的物件,不知夫君说的是什么箱子?”
王氏应和道:“夫君,一路行色匆匆的,奴家叫人来给您冲碗茶。
翠儿,你人呢?”
这边翠儿闻声,赶忙跑了过来,可瞧着三人面色各异的模样,便知道气氛不对劲,心知该小心伺候。
王氏趁机点了点她的脑袋,编排道:“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到哪里去了,没看见少爷回来这么久,奉个茶还要三催四请的,要你有什么用!”
她这明摆着就是没事找事,为得是将曲封的话题带过去。
往日里他倒的确是心思疏漏的性格,别瞧着相貌堂堂,其实一肚子的草包。
故此,这两姐妹自觉能够轻易拿住他。
可是,这次既然孙家开了口,曲封再没有理由把那些贺礼据为己有,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双手奉还。
一来,这些于情于理都是孙家的东西;二来,莫说是他小小的曲府,便是姜家都得让他三分,投鼠忌器,他起码不能明着与这群人较劲。
更何况,沈顾春的事情到底揭没揭过去还不好说。
曲封语气恶劣地说道:“不要废话,就是沈亦清送来的那几箱东西,现在在哪里?”
见他问的毫无转圜余地,柳氏只得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嗲着声调挽着曲封的手臂温温柔柔地说道:“夫君,您不是答应过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