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却迟迟没有其他动静,想必她什么都没招。
对,她一定在说谎,一定是。”
沈亦清瞧她专注的神情,自然知道她心里的那些盘算,也暗自欣喜自己没有猜错,果然当日是她动的手脚。
于是,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千秋诞那天献艺之时,我的那件舞衣曾被人动过手脚,幸亏现得早,否则我不死也得扒层皮。
对了,你知道是谁现的嘛?”
怕什么来什么,沈思云此时心中七上八下,面上犹自装作镇定的样子。
沈亦清并不打算等她回答,兀自说道:“是林府的小姐,林嘉悦。”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情不仅她自己知道,还有第三人可以作证。
若是真的闹得不愉快了,她随时可以将这件事情捅上去。
沈思云可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瞧着她面色煞白的模样,沈亦清知道顷刻之间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全然崩溃,继而神情放松地最后说了一句:“那些牛毛银针做工精巧,我看着挺特别,特地留下了一些,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这是在告诫沈思云,人证物证俱在,她绝无翻案的可能。
片刻之后,沈思云不顾李氏的阻拦,兀自灰溜溜地逃了出去,连带着杨氏姐妹怒气冲冲地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沈亦清冷眼旁观着闹剧退场,只觉得一切并不意外。
李嬷嬷没想到话说到一半人就跑了出去,正打算追上去送一送,被汤茵摆摆手阻拦下来。
汤茵道:“你先退下,我有些话与她商议。”
李嬷嬷随即带着侍奉的下人们退了出去,独留下她们二人独处。
许久之后,汤茵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解气了?”
她默不作声地平白问了这么一句话,反倒教沈亦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汤茵索性开诚布公地说道:“与其让他们在侯府门前招摇过市,不如好生迎进来。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省得他们百般纠缠,闹得教人难堪。”
沈亦清了然道:“您故意让她们进来就是为了拒绝她们?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样我也好提前准备一套说辞,还能有个应对,我还以为”
汤茵道:“还以为我和她们串通一气,就想着要刁难你?”
沈亦清自然是不敢吭声的,谁知道哪句话会突然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总而言之,她此行的宗旨就是不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过则罢。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心里现在是不是想着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汤茵不动声色地看似信口说着,只见沈亦清不经意间面露些许诧异的神情。
李氏等人登门的用意实在昭然若揭,她本就并不想与这些无谓之人相近,只是碍于姜家本就与燕家不对付,不便直截了当地回绝,教本就有所嫌隙的关系更加恶化。
刚巧沈亦清成了这盘僵局的变数,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继续说道:“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个冥顽不灵的无知妇孺,所以会被别人随意蒙骗。”
沈亦清连忙否认道:“我没有这么想过,您做事情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汤茵看似心情尚算不错的样子,说道:“你不擅长说谎。”
沈亦清一时之间不知道眼前这个极为陌生的汤茵,怎会表现出与那日截然不同的样子。
究竟哪个是真实的她,又或者两者都是?
她坦诚说道:“我不知道夫人究竟是何用意。
只不过,我的确并不想与沈思云等人有任何的瓜葛,更不想因为他们而影响到整个荣远侯府的安宁。
这些都是我真实的想法,也没有欺骗您的必要。”
汤茵带着三两分几不可见的笑意,说道:“你放松些,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前段时间宫里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以大局为重,总算是没有辱没侯府的名声。”
说话间,她略带几分示好之意地给沈亦清的杯盏中添了些茶水。
沈亦清有些出神地盯着她那双青葱般纤细修长的白皙双手,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汤茵的容貌气度。
尽管已然到了中年,可汤茵保养得宜,又因为多年茹素礼佛、潜心向善,如今心境平和之时,整个人都呈现出清幽恬静的美感,说是凡出尘并不为过。
沈亦清连忙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做,您太抬举我了。”
汤茵自然不知道个中详情,看在她眼里只是沈亦清在顾全大局,即便受了委屈也没有气势汹汹地想要讨个说法,这与她起初对沈亦清的印象可谓大相径庭。
她语气平缓地说道:“我原以为你是行迹恶劣,处事毫无分寸之人。
如今想来,的确是被有心之人预先设计。
只不过,我还不至于蒙昧到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只能说你进门的时间点赶得太巧了,那场苦肉计无论如何都得演完。”
沈亦清这才大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