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秦泽于金城之内,运筹帷幄之际……
数百里外,陇西古城。
风沙漫天,血莲黑旗依旧在城头之上猎猎作响。
血莲教教主,楚歌,终于率领着五万大军,赶回了这座至关重要的据点!
看到城池并未在黑虎卫的突袭下失守,而是在他们撤离后被残部迅速夺回,他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虽说为了疾行军,日夜兼程,路上折损了不少人马,但只要陇西还在……
一切,便都值得!
然而,楚歌脸上的庆幸之色还未持续多久。
城门方向,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支队伍,盔甲破碎,血迹斑斑,正以一种近乎于溃败的姿态,狼狈不堪地朝着城中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奉命偷袭金城的大长老,灰袍!
楚歌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形巍然不动,仿佛一座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山岳。
片刻之后,灰袍带着他麾下的残兵败将,来到了楚歌的面前。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那张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教主……”
灰袍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不等他说完,楚歌那居高临下的声音,便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与质问,轰然响起!
“大长老!”
“本座让你偷袭金城,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血莲教众的耳中!
此言一出,本就死寂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单膝跪地的灰袍身上!
面对楚歌这句明知故问的质询,本就憋了一肚子滔天怒火的灰袍,身躯猛地一震!
他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一双眼睛骤然闪过一道森然的寒芒!
“呵呵……”
一声冷笑,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怨毒。
“教主大人既然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还多此一问呢?”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大长老,这是要公然顶撞教主了?!
灰袍仿佛没有看到周围人惊骇的目光,他缓缓从地上站起,直视着马背上的楚歌,字字如冰!
“金城兵力空虚的消息,是教主您亲口告诉我的!”
“可结果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到了金城以后,面对的是什么?”
“是秦泽手下整整三万的北疆精锐!”
“是早就布好的天罗地网,是屠杀一样的里外夹击!”
“我手中,只有区区一万兵马!教主,你告诉我,这一仗,我怎么打?!”
“我能活着带回这些人,已经是拼了老命了!”
“怎能不败?!”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萧瑟的秋风之中!
面对灰袍这近乎于咆哮的质问,楚歌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早就知道,灰袍觊觎他这个教主之位,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他指挥失利、损兵折将的把柄,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这,可是削弱灰袍在教中势力,甚至将其彻底打压下去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楚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淡淡开口。
“大长老,此言差矣!”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教中负责传递军情消息的,乃是青龙堂。”
“情报有误,那是青龙堂的失职,与本座何干?”
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灰袍气得浑身发抖,双拳在袖中攥得咯咯作响!
好一个与你无关!
若非你这个教主授意,青龙堂敢拿假消息来诓骗我?!
然而,楚歌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话锋一转,变得更加凌厉!
“本座只问你一句!”
“不论大长老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
楚歌的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灰袍!
“你此战折损了近七千人马,让我血莲教元气大伤,这个责任,你担还是不担?”
“这件事,怕是在长老会那里,也不好解释过去吧?”
“长老会”三个字一出,灰袍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楚歌这是要将此事捅到长老会,借整个血莲教的规矩来压他!
好狠!
好毒!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激烈碰撞!
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报——!!!”
一道凄厉的呼喊声,如同利箭般划破了这凝重的对峙!
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