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里弥漫着绝望和愤怒后的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几只小虫爬过的声音。
李泽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脖子,踉跄地走到陆远身边:“远哥……你得想个办法啊!
黑狼教官他……他已经不在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哽咽了一下,周围其他男兵也纷纷低下头,脸上浮现悲痛和愤怒交织的神情。
李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情绪,继续道:“现在这里就你最有主意,最懂这些野外和……和这种鬼情况。”
“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所有幸存男兵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远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和依赖。
经历了雨林的生存和刚才那场血腥的碾压,陆远无形中已经成为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陆远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抬起头。
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冷峻和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愁容。
他环视了一圈兄弟们期盼的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办法?”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力感,“我们现在被关在这个铁桶里,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
门,撞不开。”
“窗,够不着。
连我们在哪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对之前那场短暂交锋的惊悸。
“而且,抓我们来的那帮人,你们也看到了。
那不是一般的匪徒。”
“他们的身手、装备、配合,完全是顶尖特种部队的水平,甚至……可能更强。”
“我们赤手空拳,连近身都做不到。”
陆远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逐渐变得灰暗的脸,说出了最残酷的现。
“在这种情况下,想硬闯出去……可能性几乎是零。
比登天还难。”
陆远的话像最后一把泥土,几乎要将众人活埋在这绝望的囚笼里。
沉默再次降临,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个之前试图撞门、脸上还带着擦伤的男兵猛地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声音都变了调。
“等等!
女兵……叶子男她们不在这里!
她们被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话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种新的、更令人恐惧的担忧迅蔓延。
另一个男兵脸色煞白,声音颤地接话道:“她们……她们会不会已经……已经遭遇不测了?”
他不敢说出那个词,但意思每个人都懂,“那帮人那么凶残,教官都说杀就杀……她们是女的……”
“闭嘴!
别他妈胡说八道!”
李泽猛地吼道,但他自己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恐慌。
他不敢想象叶子男、唐豆那些女兵落在那些冷酷的黑衣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这种对战友命运的未知和担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每个人的心,让原本就极度压抑的囚室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和窒息。
他们不仅自身难保,甚至连同伴是生是死都无从得知。
这种无力感,比身上的伤痛和环境的恶劣更让人绝望。
·······
另一边。
叶子男的眼皮沉重地掀开,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出一声低吟。
随即,那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变、污秽和腐烂气味的恶臭猛地钻入鼻腔,让她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比男兵那边似乎更糟的囚室,只不过墙边有滴答的水声。
同样低矮的水泥墙,但地面更加潮湿,甚至有些黏腻,
角落里,几只硕大的蟑螂快爬过,墙壁上能看到模糊的黑影——那是密密麻麻的蚊群在聚集。
细微的“窸窣”
声从黑暗的角落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什么。
“呃……”
“头好痛……”
“这……这是哪里?”
其他女兵也陆续醒来,麻药的余威让她们个个面色苍白,恶心反胃。
但当她们看清所处的环境时,所有的眩晕和不适都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
“好多蚊子……好痒……”
另一个女兵徒劳地拍打着裸露在外的胳膊,很快就起了几个红肿的包,
“妈的,还有几只大老鼠。”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她们惊慌失措地查看四周,像受惊的小鹿,挤作一团。
“门!
门是铁的,打不开!”
唐豆用力推搡过那扇厚重的铁门,结果显而易见。
“窗……只有那里有个小窗口,太高了,根本够不到!”
另一个女兵指着高处那丝微弱的光源,声音绝望。
“我们……我们被俘虏了?为什么?他们是谁?”
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兵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会杀了我们吗?还是说……像电视里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