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迈着四方步回了家。
进了院子,还能听见屋里有缝纫机“哒哒哒”的声响。
他推门进去,一股土坯房特有的气息卷携着暖意扑面而来。
安娜正弯着腰,拿着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子,金色的长发被她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缝纫机前,艾莎坐得笔直,正专心致志地踩着踏板,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针脚。
王秀兰就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小声地指点着什么。
“……嫂子,这里要慢一点,拐弯的时候用手转轮子,不然布就跑偏了。”
“哦哦,好的秀兰。”
艾莎应着,动作果然慢了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和谐,李建业看着这一幕,心里头暖洋洋的。
不过,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儿童心理学对付小屁孩这么好使,那自己何不借此给嫂子和艾莎也瞧瞧?
他这俩宝贝,一个安娜,一个艾莎,身处异乡,父母又不在了,心里头会不会也藏着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自己现在可是她们唯一的依靠,得全方位地关心她们的身心健康才行啊。
对,就这么办!
李建业清了清嗓子,把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秀兰,你先在这儿坐会儿,嫂子,艾莎,你俩跟我来。”
“哎,好嘞哥。”
王秀兰脆生生地应了。
安娜和艾莎则是一脸疑惑的跟着建业朝着里屋的炕上走了去,门一关,这屋里只有他们三人。
艾莎好奇地看着李建业。
“建业,什么事这么神秘?”
李建业没说话,只是冲她们俩招了招手,然后自己先脱了鞋,盘腿坐到了热乎乎的炕上。
“来,都上来。”
安娜和艾莎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上了炕,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
李建业看着她们俩,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我跟你们说啊,我最近自学了一门新本事,今天想在你们俩身上试试。”
他这话一出口,艾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二话不说,抬手就开始解自己棉袄的扣子。
“新本事?好啊好啊!快试试!”
旁边的安娜也反应了过来,她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才凑到李建业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问。
“就……就咱们仨吗?不叫上秀兰一起吗?”
“是不是不太好?”
李建业怔住了。
他看着一个已经开始脱外套,一个还在担心分配不均,脑门上仿佛有黑线在往下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停!停下!”
李建业哭笑不得地按住艾莎解扣子的手。
“你们俩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装的什么东西啊!”
李建业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正经本事,心理学知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炕上的姿势!”
“啊?”艾莎的动作停住了,眨了眨眼,随即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都怪你,谁让你平时总没个正经,把我们都带坏了。”
安娜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捶了李建业一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建业彻底没了脾气。
“行了行了,是我的错。”
他摆了摆手。
“现在,说正事。”
“你学的是什么心理学?”安娜好奇地问,她倒是知道一些相关的学术,不过并不深入了解。
“就是能看透人心的学问。”
李建业解释道。
“能帮人解开心里的疙瘩,忘掉不高兴的事。”
他让安娜和艾莎挨着自己坐好,然后放低了声音。
“现在,你们俩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跟着我的节奏走,我会让你们感觉非常非常的放松。”
安娜和艾莎虽然觉得新奇,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李建业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用一种有些生硬的俄语调调,轻轻地哼唱起来。
“hecлышhывcaдyдaжeшopoxn,”
“Вce3дecь3apлoдoyтpa……”
李建业唱的正是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首歌,他以前经常听嫂子哼唱,只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但自从获得了语言精通的能力后,他不仅听懂了,还把旋律和歌词都记了下来。
他的歌声并不专业,甚至会有些跑调,但那熟悉的旋律和语言,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安娜和艾莎记忆的闸门。
李建业一边哼唱,一边悄悄拿起一张纸片,对着她们俩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