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东方羽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慕容月婵说道:“月婵,我想先回家一趟,能不能耽误一会会儿。”
慕容月婵听到东方羽裳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东方羽裳,想都没想便回答道:“羽裳,那个家你还留恋什么呢?东方玄风那晚可是亲口对我们说,你们东方家不需要你,不承认与你的关系。
若不是我和黎明坚持,他连那封书信都不愿意写。”
东方羽裳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回去一趟。
我想和过去彻底说一声再见,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你就当我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好了,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慕容月婵见东方羽裳如此坚持,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也不好再继续劝阻。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吧!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啊!”
说完,慕容月婵转头朝着马车外的黎明喊道:“喂!
去东方家。”
然而,黎明却突然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说道:“不是我说二小姐,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路啊?”
慕容月婵一听,顿时有些生气,她瞪了黎明一眼,显然,她还对黎明刚刚的口嗨耿耿于怀。
这时东方羽裳连忙按住了慕容月婵,轻声说道:“好了好了,黎明,前面右转。”
“得嘞!
两位美女,坐好了!
我要开始飙车了!
架!”
说完,黎明一脚脚底油哦不是,猛的一抽马屁股,马车猛的向前窜去。
十多分钟后,东方羽裳提着素色裙裾站在熟悉的朱漆大门前,指节在微凉的门环上顿了顿。
慕容月婵按着腰间佩剑站在她的左后方,黎明则是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休息。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府邸门前响起,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
这敲门声并不是随意而为,而是遵循着东方家族特有的叩门规矩——两短一长。
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上,铜环上盘踞着一只狰狞的饕餮兽,它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冷漠,仿佛在注视着门外的人。
这铜环和饕餮兽,与多年前东方羽裳被迫离开府邸时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没过多久,门内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东方羽裳还是立刻听出,这是在府中待了四十余年的老门房张伯的声音。
“何人叩门?”
张伯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毕竟这深更半夜的,突然有人来敲门,任谁都会有些警觉。
东方羽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后回答道:“张伯,是我,东方羽裳,今日归府,想见我父亲一面。”
然而,门后的张伯却沉默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有鸟儿扑棱翅膀掠过青砖高墙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张伯的声音才再次从门板后传来,那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没有丝毫温度:“家主有令,东方羽裳已非东方家人,府邸不纳。”
听到这句话,东方羽裳如遭雷击,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父亲竟然依旧如此绝情,不让她回家。
“我父亲……”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急切地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指尖几乎要触到门上斑驳的木纹,然而,就在她快要碰到门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她。
慕容月婵说道:“算了吧,羽裳,莫强求!”
“家主不见。”
门后又传来张伯斩钉截铁的声音,随即便是门闩加固的闷响,像一记重锤敲在东方羽裳心口。
她望着门楣上那块“东方府邸”
的匾额,鎏金大字在朝阳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就在这时,一阵戏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那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哟哟哟,这不是我们那多年未见的亲姐姐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西北风呢?怎么不进去坐坐呀,难道是不想吗?”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东方羽裳浑身猛地一颤,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声音的主人身上。
只见来人正是东方羽裳的亲弟弟东方瑾,他身着一袭簇新的宝蓝色锦袍,腰间悬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然而,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尤其是他嘴角勾着的那一抹讥诮的笑,更是让人如芒在背。
站在东方羽裳身旁的黎明和慕容月婵,此时也是一脸严肃地看向东方辰,显然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东方瑾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