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李奎站在一旁,看着赵鹤的惨状,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赵鹤迁怒。
“慌什么!”赵鹤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收起颤抖的手指,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否则不仅会被苏婉和李奎嘲笑,还会失去小宗门的信任。他指着不远处的河流,那里的河水泛着淡绿色的光,岸边长满了芦苇,看起来平静无波,“不过是些小伎俩!李长老,你的骑兵不是太子派来的精锐吗?让他们从侧面绕过去,冲进水纹阵,毁掉他们的阵眼!我就不信,他们的陷阱能拦得住两千骑兵!”
李奎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刚才的幸灾乐祸,他攥紧手里的短刃,拍马走到骑兵队伍前。两千骑兵都是太子派来的精锐,战马都是用灵脉泉水喂养的,还淬过灵脉,跑得又快又稳,马身上披着玄铁铠甲,骑兵们也穿着厚重的盔甲,手里拿着长枪和盾牌,看起来威风凛凛。
“儿郎们!”李奎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指着河流的方向,“冲过去!把枢梦宗的水纹阵阵眼踩烂!里面的灵脉矿石,每人分二十斤!还有灵境空间里的灵草,随便你们拿!只要你们赢了,太子殿下还会赏你们黄金百两!”
骑兵们听到“灵脉矿石”和“黄金百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嗷嗷叫着,调转方向,朝着河流冲去。
马蹄踏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玄铁铠甲碰撞的声音、长枪挥舞的风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能摧毁一切阻挡他们的东西。
赵鹤站在后面,看着冲锋的骑兵,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相信,两千精锐骑兵,就算遇到陷阱,也能冲过去,只要毁掉水纹阵的阵眼,枢梦宗的防御就会少一半,到时候再攻石墙,就容易多了。
苏婉也收起了灵帕,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她希望骑兵能快点成功,这样她就能早点用灵水清洗灵境空间了。可刚靠近河边五十步,河面上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河水开始冒起白雾,白雾越来越浓,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河岸,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三尺,连前面的战马都看不清了。
骑兵们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战马开始不安地嘶鸣,蹄子在地上刨着,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李奎骑在马背上,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刚想下令让骑兵停下,雾里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这声音模仿的是赵鹤的语气,连金边道袍摩擦的细微声响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太子殿下说了,驱邪派的人就是废物,胆小如鼠,等会儿让他们冲在前面挡陷阱,死了正好省粮食!反正他们也没什么用,活着也是浪费灵脉矿石!”
紧接着,又传来模仿太子身边侍卫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李奎那老东西,手里的蛊虫都是次品,上次炼的噬灵蛊还没咬到敌人,就先把自己的弟子咬了!等打完仗,把他抓起来当诱饵,喂给新练的蛊虫,正好试试蛊毒的威力!”
“什么?!”李奎瞬间炸了,他猛地勒住马,战马人立而起,嘶鸣着,他转身就朝着赵鹤的方向吼,声音里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赵鹤!你敢跟太子串通害我?!我驱邪派虽然是小宗门,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你以为你天衍派很厉害吗?上次被清风宗弟子打断剑杆的事,谁不知道?!”
赵鹤被骂得一愣,随即气得跳脚,他指着李奎,手指都在发抖:“你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是陷阱!是枢梦宗的陷阱!他们用传声符模仿我的声音,就是想离间我们!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离间?”李奎根本不信,他指着雾里,声音更大了,“雾里的声音跟你一模一样,连你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丝毫不差,怎么可能是陷阱?!肯定是你嫉妒我能分到灵脉矿石,想把我除掉,独占好处!我告诉你,没门!”
可雾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模仿起了驱邪派弟子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长老,我刚才听到天衍派的弟子说,要把咱们的蛊虫都抢了,还要把咱们的灵脉矿石也分了!”
“对啊长老,他们还说,咱们的弟子都是懦夫,只会躲在后面,根本不敢冲阵!”
驱邪派的修士本就胆小多疑,此刻听到这些话,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弟子立刻拔出剑,对着天衍派的人,眼神里满是警惕;有的弟子直接勒住马,想转身逃跑,生怕被当成诱饵喂蛊虫;还有的弟子偷偷把装蛊虫的瓷瓶藏进怀里,甚至把腰间的灵脉矿石袋往马背上藏,生怕被天衍派的人抢走。
骑兵队伍也彻底乱了——原本整齐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有的骑兵还在往前冲,有的则勒住马往后退,还有的甚至因为慌乱,战马互相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一名骑兵的玄铁头盔被撞掉,露出满是冷汗的脸,他看着周围混乱的景象,又听到雾里不断传来的离间声,再也忍不住,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咱们被枢梦宗算计了!再打下去,都得死在这里!”
“跑啊!”越来越多的骑兵跟着逃跑,玄铁铠甲碰撞的声音变成了杂乱的马蹄声,有的骑兵甚至把长枪和盾牌都扔了,只为了让战马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