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苏言放缓灵力输出,照天印射出的光柱变得更加柔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灵境空间的虚影延伸。魂灵们顺着光柱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身体就凝实一分——儒衫老者走在最前,走到光柱与灵境虚影的交界处时,回头看了一眼苏言,微微躬身,随后踏入虚影,消失在灵境空间中;布衣农夫紧随其后,踏入虚影前,还朝着自己的坟茔鞠了一躬;妇人抱着孩童,踏入虚影的瞬间,孩童的虚影竟发出一声微弱的“咿呀”声,随后一同消失。
当最后一缕魂灵踏入灵境虚影,苏言才缓缓收回灵力,照天印上的金纹渐渐黯淡,空间折叠的光膜也随之消散,周围的景象恢复原状,只有坟茔上空的灰雾彻底消失,留下清新的草木香。
“妙!太妙了!”旭东道人走上前,拍着苏言的肩膀,“先以灵境为镜,映出魂灵本貌;再以照天为灯,引他们入安身之所——这比强行拘魂温和百倍,也更契合你说的‘顺势而为’之道!”
苏言收起照天印,指尖还残留着空间折叠的灵力余温:“这些魂灵本就渴望安稳,只是没找到路。灵境为镜,让他们看到希望;照天为灯,给他们指引方向,他们自然会自愿前往。下一个,去城北赵家祖坟。”
两人再次登上青云葫芦,朝着城北飞去。赵家祖坟位于荒坡上,坟茔大多塌陷,只有中间一座新坟完好些。
苏言落地后,再次举起照天印,灵力注入,淡蓝色光膜展开,与周围景象折叠交融——新坟上空的灰雾被映射出来,凝出一道年轻男子的虚影,他穿着粗布衣衫,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眼神焦急地在坟茔间寻找着什么。
“看来是刚去世不久,还在牵挂家人。”苏言轻声道,照天印射出柔和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灵境空间的景象,还有一道模糊的妇人虚影,正站在灵境的灵草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年轻男子的虚影看到光柱中的妇人虚影,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涌出泪水,朝着光柱快步走去。
当他踏入灵境虚影时,还回头朝着新坟的方向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随后消失在空间中。
接下来的一日,苏言与旭东道人骑着青云葫芦,走遍扬州周边十二处宗族祖坟。
每到一处,苏言都先以照天印让灵境与现实折叠交融,映射出魂灵本貌——有的魂灵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坟茔旁翻看残破的书册;有的是穿着铠甲的将军,在坟茔间踱步,像是在巡视领地;还有的是抱着婴儿的妇人,轻声哼着摇篮曲,眼神温柔。
再以照天印为灯塔,光柱中映出灵境的安稳景象:安灵区的石台、书院的书籍、灵田的草木,甚至能看到之前进入的魂灵,正坐在灵草旁休息。那些映射出的魂灵,看到光柱中的景象,无一例外都露出渴望的神情,顺着光柱踏入灵境——将军踏入前,还朝着苏言的方向拱手,像是在致敬;老者则捧着书册,小心翼翼地踏入虚影,生怕弄坏了手中的书。
当夕阳西下,两人回到枢梦宗时,苏言的灵力已消耗大半,却能清晰地感知到,灵境空间的安灵区内,数十道魂灵正各自安稳着:儒衫老者坐在石台上翻看灵境生成的书籍;将军在空地上练习招式,动作比在现实中灵活百倍;年轻男子与妇人抱着孩童,坐在灵草旁轻声交谈,孩童的虚影也变得凝实了些。
苏言站在石屋中,意识沉入灵境。
他看到那道将军魂灵朝着自己的方向拱手:“多谢先生为我等寻得安身之所,我等虽为魂灵,却也愿为灵境教化子弟,以报先生之恩。”
其他魂灵也纷纷附和,儒衫老者捧着书册道:“我擅长文墨,可教子弟识字算术;农夫魂灵熟悉农耕,可传种植之法;妇人魂灵心细,可教子弟针线女红。”
苏言心中微动,退出意识后,将墨谷子唤到石屋:“墨老,灵境中的魂灵愿教化宗族子弟,你整理些启蒙书籍,明日送到灵境去——由先祖亲自教导,比咱们出面更有说服力。”
墨谷子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整理,还能让弟子们抄些农耕、医术的小册子,让魂灵们根据自己的擅长教导。”
墨谷子离开后,旭东道人提着酒葫芦走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递向苏言:“今日拘魂,你不仅救了这些魂灵,还为扬州宗族教化埋下了种子,这护世之道,你走得比我远。”
苏言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尽我所能罢了。不过今日与您问道,我倒想通了一件事——道不是一成不变的,护世也不是只有斩妖除魔一种方式。
给魂灵安身之所,让子弟得到教化,让百姓能安稳生活,这些都是护世。”旭东道人笑着点头,仰头喝尽杯中的酒:“说得好!明日你去灵根谷,放心去吧,宗门与灵境的事,有我和墨老盯着,定不会出岔子。”
当晚,苏言收拾好行囊——里面装着墨谷子整理的灵根谷地图、几瓶高阶补气丹,还有那枚能传讯的玉简。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他便独自来到山门外。小鹿从头顶跳下,化作原形,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旭东道人与墨谷子赶来送行,墨谷子递过一个布包:“这里面是灵根谷的详细地形,还有我画的简易阵法图,遇到危险时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