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埠贵想得比较长远,眼下这问题,根子不在后厨那几张嘴。
而在前厅这门槛——是没人愿意迈进来。
当下便指着那可怜的二十多块钱说道起来。
“你就是现在把胖子他们爷仨的工钱都抹了,今儿个连本儿都没回够!菜钱、油钱、煤火钱,哪样不是成本?”
哦,对了,油钱可以减去大半,但那还是赔钱呀。
所以呀,得想法子开源,得揽客!
得让客人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来!
“降价!”
之前店里的菜单定价,是阎埠贵特意去国营饭店照着抄来的。
抛去所有开支后,大概20%的纯利润。
现在有了老油回收法,纯利润能做到23%。
建国前阎埠贵就干过小买卖,他深知一个道理——饭店从来不是什么一锤子买卖,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老大,明天你站店门口吆喝起来,明天咱们打折!打八折!”
……
“开业大酬宾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川香圆新张献礼,不好吃不要钱啊!”
阎解成扯着嗓子,站在门口的长条凳上,口号句话喊得山响。
尤其是最后那句“不好吃不要钱”,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就勾住了无数路人的脚步。
就冲这“不要钱”三个字,那些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行人,立马调转方向,潮水般涌了进来。
好奇心占了上风,占便宜的心思更是挠得人心痒痒——万一真不好吃,岂不是白赚一顿?
一时间,店里竟比开业第一天还要火爆!
狭小的厅堂里挤得满满当当,桌子不够用了,后来的人干脆拼桌,甚至有人愿意端着碗蹲在门口吃。
灶台上的火苗就没熄过,炒勺碰撞声,客人吆喝声,后厨催促声交织在一起,喧闹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天天如此,顿顿爆满。
阎解成和余丽丽跑堂跑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乐开了花。
阎埠贵守在柜台后面,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也是不住的暗暗高兴。
咱老阎家,要阔了呀!
阎家饭馆门口的吆喝声,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吸走了大半。
便宜,就是最硬的招牌。
他们家菜价愣是比对面何雨柱的川香居低了将近一半,这谁扛得住?
这下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川香居。
相比隔壁人声鼎沸,一座难求的火爆,何雨柱这边显得冷清了不少。
大厅里六张桌子空着五桌,就这还是因为何雨弦今心血来潮带朋友过来捧场,要不然……
没看到跑堂的伙计都闲着依在门口嗑瓜子了么。
大厅这一桌不算,因为何雨柱压根没打算收拾,当然何雨弦也没打算给钱。
除了这一桌,倒也不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包间里有两桌真正讲究吃,懂得品味的老饕,
那都是铁杆了,是店里真正的座上宾。
捏着小酒盅,慢悠悠的夹着菜,品评着火候和味道,人家就是奔着味儿来的,不差钱。
可开门做生意,指着这区区三五桌散客,连每天买菜买肉的本钱都挣不回来。
一条街的客流就这么多,开店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来月,名声还没真正闯出去,远没到能吸引人慕名而来的地步。
光听着对过儿川香园门口的“开业大酬宾”喊得震天响,可具体是怎么个“酬”法,何雨柱隔着一条街,听得见却摸不清门道。
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一件事:对面掌勺的,就是被他亲手撵走的那个胖子!
胖子的手艺有几斤几两,他太知道了——彻头彻尾的二把刀,离出师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邪了门了……”
何雨柱坐在柜台边一张空桌旁,胳膊肘支着桌面,拳头抵着额头,愁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死活想不通:“这没道理啊!一个火候都掌不稳的半吊子,怎么就能把这正儿八经出了师的师傅给比下去了?!”
大洲、二洲的手艺深得何雨柱真传,不夸张的说如今俩人的厨艺早已超越何雨柱这个师傅本人。
再说灶上还有何大清这个“祖师爷”人物把关,店里菜品的口味,绝不可能被对面比过去。
味道好,但就是没人。
相反那味道可能不咋地的馆子,倒坐的满满当当。
上哪说理去!
……
何雨弦今儿个店里开了大单!
一位从霉国来的资深古董爱好者,一进门就相中了镇店之宝。
一件由何雨弦亲自参与考古发掘,据称是西周中晚期的青铜礼器。
造型古朴,纹路奇诡,尤其那修长的管状构造和隐约可见的铭文刻痕,无不透着一股神秘厚重的历史感。
最令人称奇的是,时逾数千载,那青铜端口竟仍寒光隐现,望之令人心生敬畏,足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