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愣了一下,这通身的派头,像是从《大众电影》画报里走下来的人物,跟他这尘土飞扬的粮站格格不入。
搓搓手,有些局促地问:“同…同志,您找我有事?”
只见那仿佛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狡黠。
摘下太阳镜,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正是他的妻子肖初夏。
肖初夏向前一步,el香水味迎风而来。
踮起脚,伸出那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巴特尔汗涔涔的鼻头上,故意拖长了软糯的语调。
“哥——哥,你再仔细看看,真不认得我啦?”
“认…认得!”
巴特尔的脸庞唰地一下红透了,一路从脸颊红到了古铜色的脖颈根,像喝多了马奶酒。
下意识的想挠头,又怕手上的灰弄脏了她,最终只是憨憨的咧着嘴。
目光既欣喜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闪躲,竟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肖初夏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肖初夏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这笑声里,是许久未有的轻快与明媚。
曾几何时,生活的重压让她几乎忘了自己也曾是个爱美、爱闹、古灵精怪的姑娘。
如今,与何雨弦合伙做工艺品生意赚来的厚厚一沓刀乐。
不仅让她能从友谊商店买回这身行头,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锁住她本性的那把锈锁。
兜里有了钱,未来有了持续的进项,
说话做事便自然有了底气。
那曾经被生活磨平了的自信,此刻如同她指甲油的颜色一样,鲜亮夺目,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其实,在肖初夏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巴特尔就认出来了。
只是眼前这个明媚、时髦、自信的都市女郎,与他记忆中那个穿着朴素、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的妻子形象,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这巨大的变化让他欣喜,也让他心底悄然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生疏和惶恐。
感觉自己这满身尘土的粗人,快要配不上眼前这个亮的发着光的女人了。
同时又是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