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嫌我脏,也觉得我活该?”
苏海婷含泪望着周九震,声音嘶哑又破碎,眼角却在周九震看不见的角度看向凌欢妩时,眼底满是怨毒。
小小木棚里,昏黄的烛火勾勒出凌欢妩那张明艳且岁月静好的面庞。
这一幕刺得她眼睛深疼,深深的不甘近乎要将她吞没。
苏海婷想,明明该承受这一切的人是凌欢妩,怎么就成了她呢?
身上那数不清的“贱人”
两字原本该刻在凌欢妩身上。
可到最后,怎么刻在她身上呢?
苏海婷不甘心!
她要逆天改命!
就在周九震眉头皱起,不知怎么回答时,苏海婷“扑通”
一声跪在周九震跟前泣不成声。
“周哥,我怎么可能是愿意的呢!”
苏海婷撩起衣袖给周九震看手臂上那五人刻下的字和留下的屈辱印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起先在高山营地时,他们五个用奶奶威胁我带路去找凌姐姐,我没办法,只能带他们去了,谁知他们竟然想欺负凌姐姐,我去劝他们,没想到他们却对我动手,还威胁我,说成是我令他们去欺负凌姐姐的……”
“我没办法,为了凌姐姐不被他们欺负,只能自己……呜呜呜……”
凌欢妩听着苏海婷颠倒黑白的话,简直目瞪口呆。
她这一番说辞,不仅将她摘得干干净净,还把她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保护别人牺牲自己的伟大模样。
就算是那五个跟班说实话,也很难证实谁说的是真的,毕竟现在的她才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果然,就在苏海婷边说边看向她时,周九震也跟着看了过来。
恰在此时,木棚外一股大力将木板推开出“砰”
一声巨响,苏海婷的奶奶苏老太就这么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把抱住哭个不停的苏海婷就嚎啕大哭起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赵庭国,拉着红了眼圈的楚梅也进了办公室。
凌欢妩探头往外看去,门口还站了一群她不认识的身穿军装领导。
她以为至少要等洪水消退后第二天,岛外才会上岛查看伤亡情况。
没想到他们着急乡亲们和战士们的安危,当晚就迫不及待登岛查看。
周九震和凌欢妩出了办公室迎接。
两人刚和匆匆赶来的郝政委汇报了岛上的情况,屋里赵庭国和苏老太几人就出了办公室。
不待凌欢妩反应过来,苏老太忽地就冲了过来,往凌欢妩脸上甩了一巴掌,直打得她一个踉跄,要不是周九震在身旁接着,她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你干嘛?”
周九震怒不可遏,“我尊你是海俤他奶奶,是长辈,你凭什么打人!”
苏老太却直接把手中拐杖一扔,“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
“领导,你们总算才来呀!
我孙女为了保护周营长他前媳妇不被欺负,在营地里被那五个禽兽整整欺负七天七夜啊,你们得为我们做主啊!”
苏老太老泪纵横,说完便朝晒场的水泥板上拼命磕起头来。
周九震和凌欢妩目瞪口呆,被这老人家的操作惊呆了。
其中为的领导自然是赶忙将人扶起,神情严肃地看向郝政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俤这才刚牺牲几年,咱们不能让他的家人流泪,明白吗?”
说完,领导又看向周九震,“小周,既然你的离婚报告已经出来,苏同志为了你前媳妇遭了这么大委屈,你得对她负责!”
“轰隆!”
这个消息对两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离婚报告披下来了?我不离婚……”
不待周九震解释自己是被迫打的离婚报告。
楚梅更是从一旁惊得跳起,“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我们九震对这么一个破烂货负责,你们不能相信她一面之词,就在刚刚,她还说她和她那五个跟班是自愿,不然你们去审问那五个人!”
苏老太磕得满头是血,听原本对她十分恭敬的楚梅出言诋毁她孙女,简直气疯了。
她扑上去就和楚梅厮打起来,很快两人就打成一团。
拉架的拉架,看热闹的看热闹,整个晒场乱成一锅粥。
两人被拉开时,凌欢妩站在角落里,从人群中对上苏海婷阴鸷怨毒的目光,不由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此刻她宛如一个从地狱里趴出来唇角带血的恶鬼,锁定她这个目标,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随即她脸上的笑被委屈所取代,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举起手就同几个领导誓,“我誓我没说谎,当时他们五个闯进凌同志办公室,我怕凌同志大着肚子受伤害,所以才冲进去劝她们的,没想到我救了凌同志,最后也因为这事被他们……呜呜呜……我誓如果我说谎,就全身溃烂死去……”
凌欢妩震惊不已,没想到她落到这番田地还倒打一耙,还敢如此毒誓!
这就是拿捏了她没证据,也没人相信那五人的话,所以才肆意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