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挣扎!”
地仙立于虚空,仙辉缭绕,俯瞰下方踉跄御剑的许长卿,如同俯视一只在蛛网中徒劳振翅的飞蛾。
他嘴角噙着冰冷笑意,声音穿透崩塌天地的轰鸣,清晰地砸落,
“待本座碾碎你这只碍眼的蝼蚁,再去捏死那两个逃窜的小娃娃!
本座神念如网,他们……跑不远!”
“咳…噗!”
许长卿猛地咳出一大口污血,左肩处白骨森然,鲜血浸透了大半个身子,脚下的醉仙剑青光明灭不定,摇摇欲坠。
他艰难地稳住剑身,染血的断刃再次倔强地抬起,直指苍穹之上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铁:
“老棺材瓤子…废话忒多!
再来!”
……
……
洞窟。
还没来得及等叶雷多想,熔岩地蚺便又醒了过来。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卷着硫磺与死亡的热浪,几乎将叶雷掀飞。
他刚刚扑倒,第二道熔岩火柱便擦着他的脊背轰然砸落。
“呃啊!”
灼痛钻心,后背一片焦糊,皮肉出滋滋的哀鸣。
他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狠狠撞在滚烫的岩壁上,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眼前阵阵黑。
熔岩地蚺那庞大如山的暗红身躯在翻腾的火光中投下死亡的阴影,磨盘般的竖瞳锁死了他这只渺小的猎物,巨口再次张开,毁灭的熔岩在其中酝酿。
完了!
绝望瞬间缠紧了叶雷的心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咕…噜?”
地蚺庞大的头颅猛地一僵,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的山峦,轰隆一声巨响,再次重重砸进沸腾的岩浆池中,溅起滔天火浪,竟又一次诡异地陷入僵直。
这一次,叶雷没有任何犹豫。
拖着那柄长剑,直直朝地蚺刺去。
……
……
“冥顽不灵!
那就彻底化为齑粉!”
主战场上,地仙被许长卿的挑衅彻底激怒。
他双手猛地向下一按,仙辉暴涨,引动天倾,空中尚未落尽的巨大山岩仿佛被无形巨手攫住,裹挟着毁灭性的罡风,如同陨星雨般朝着许长卿轰然砸落。
空间被挤压得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封锁了所有闪避的路径。
许长卿瞳孔骤缩,牙关紧咬,将所剩无几的剑气疯狂灌入醉仙剑。
青虹暴涨,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决流光,在那遮天蔽日的陨石雨中左右闪避。
“轰!
咔嚓!
轰隆——!”
刺目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许长卿的身影在石雨中疯狂穿梭。
但石雨实在是太多了。
一块磨盘大小的巨岩狠狠擦过他的右腿,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紧接着,另一块呼啸而至的巨石阴影已将他完全笼罩。
避无可避!
“呃——!”
许长卿只来得及将醉仙剑横在身前,便被那裹挟着万钧之力的巨石狠狠砸中。
“砰!
!
!”
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击,护体剑气瞬间崩碎。
他如同断线的风筝,连同脚下的醉仙剑,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掼向下方支离破碎的大地。
地仙冷冷一笑,道:“是时候送你去死了。”
说罢,他缓缓抬手。
压下。
云卷云舒,竟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缓缓朝渺小如蝼蚁般的许长卿压去。
而此时,许长卿身负重伤,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没有力气躲避。
轰隆——
烟尘混合着碎石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将他彻底吞没。
地仙负手而立,仙辉流淌,纤尘不染。
他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死寂的坑洞,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神念如无形的潮水,瞬间扫过整个加崩塌的小天地。
“哼,蝼蚁终究是蝼蚁,粉身碎骨便是归宿。”
他收回目光,转而投向远处那片混乱的虚空乱流边缘
那里,衣以侯猩红的煞气和魏玄黯淡的魔气正艰难地向外挣扎。
“倒是省了本座一番手脚。
现在去追,捏死你们这两只小虫子,依旧…嗯?!”
地仙的冷笑骤然僵在脸上。
一个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咫尺之地响起:
“你又忘了。”
这声音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刺穿了地仙的从容
“上次在王府地牢,你那引以为傲的神念……也未曾探知到我的存在。”
地仙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炸开,他猛地扭身,护体仙辉应激般爆出刺目光芒。
然而,太晚了!
“杀!”
衣以侯娇小的身影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