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长卿心中那股不安感愈强烈之际——
“停——快停下——”
镇魂铃中,土地公那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声如同炸雷般在许长卿识海中响起!
许长卿与衣以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顿住身形。
就在他们脚步落地的刹那。
“嗡——”
前方看似寻常的浓雾区域,骤然爆出刺目的暗紫色光芒,无数扭曲蠕动的符文凭空显现,瞬间交织成一张覆盖方圆数十丈的巨大光网!
一个强大的禁锢杀阵,被瞬间激活,险之又险地将两人阻隔在外。
“桀桀桀桀……可惜……可惜啊!”
“就差一步,许长卿,你这缩头乌龟!”
“土地老儿!
坏吾等好事!
待会儿定要将你从铃中揪出,生吞活剥!”
伴随着气急败坏的狂笑声与恶毒的咒骂,三道妖风卷着青鳞毒君、白骨飞魈和赤练妖的身影,再次从浓雾中显现。
它们显然并未远遁,而是绕了一圈,提前在此布下了这最后的杀局!
此刻,三妖身上伤痕累累,但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恨意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得意。
“没想到吧!
姓许的!”
白骨飞魈眼眶鬼火跳动,声音因怨毒而嘶哑,“你以为我们真逃了?不过是给你准备最后一份大礼!”
青鳞毒君仅剩的利爪猛地举起一件造型狰狞的惨白骨杖,杖顶镶嵌着一颗幽光闪烁的妖丹。
它狂笑着,将残余的妖力疯狂注入骨杖:“尝尝这封灵骨域的滋味吧,给我——禁!”
随着它一声厉喝,骨杖顶端的妖丹爆出刺目的青黑色光芒,一道诡异的光环瞬间扩散开来,精准地笼罩在许长卿身上!
许长卿向后倒退,可禁制早便布下,他根本躲不过去,只觉手中醉仙剑猛地一沉,仿佛瞬间被灌注了万钧重铅。
“哈哈哈!”
赤练妖所化的血雾兴奋地翻滚着,“成了!
姓许的,没了那把破剑,你还有什么本事?看你还能如何嚣张,乖乖受死吧!”
三妖狂喜,以为胜券在握,就要趁机扑上,将这个失去最大倚仗的强敌撕碎。
然而,许长卿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它们的叫嚣,目光死死地钉在杀阵前方,那片铺满碾压式妖尸的区域。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爬满全身。
“土地……你刚才喊停……不是因为这杀阵?”
许长卿的声音异常低沉。
“杀阵?那算什么!”
土地公的声音在镇魂铃里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是……是这地上的死气,这碾压一切的妖力残留,老朽……老朽感觉到了!
是它,是它的气息,它来过这里……它就在附近!
快……快逃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土地公那绝望的嘶吼。
“吼——”
一声无法形容其恐怖的咆哮,骤然从沉渊谷更幽深、更黑暗的尽头传来!
噗通!
噗通!
噗通!
刚刚还叫嚣着要撕碎许长卿的三位五通神大妖,在这咆哮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青鳞毒君手中的骨杖“咔嚓”
一声碎裂,它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七窍流血,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白骨飞魈眼眶中的鬼火瞬间熄灭了大半,骨架咯咯作响,仿佛随时要散架。
赤练妖的血雾更是剧烈翻滚,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哀鸣,几乎维持不住形体。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上位掠食者的绝对威压,如同亿万钧重的山岳,轰然降临,将这片区域彻底笼罩!
整个沉渊谷,仿佛在这一声咆哮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与冰寒。
那碾压无数妖物的真正恐怖存在,苏醒了。
“同……同族!
是同族的气息!”
白骨飞魈眼眶里微弱的鬼火疯狂闪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前辈,前辈息怒啊!
我们是五通神一脉!
是自己人!
是妖啊!
那……那边那两个人类才是闯入者!
他们才是敌人!”
赤练妖的血雾也努力凝聚成形,出嘶嘶的附和声:“对对对!
前辈明鉴!
就是那个穿青衣服的小子,最是可恶!
他一路追杀我们至此!
前辈快碾死他!
生吞了他!”
然而,它们充满“诚意”
的投名状和甩锅宣言才刚刚开了个头——
轰隆!
!
!
前方那片铺满碾压尸骸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猛然炸开。
泥土、碎石、妖尸的残肢断臂如同喷泉般被抛向高空。
一个巨大无比,布满粘稠暗黄粘液的环形口器,如同深渊巨口般从地底破土而出。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