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娘子做这笔生意,自然要多对你了解一番。”
什邡抿唇:“你又怎知我想跟你们做这笔买卖?”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咳,须臾,一名穿着青色短袄的下人捧着一只托盘走出来。下人将托盘放到什邡面前的桌案上,然后无声退到温久岚身后。
托盘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橙黄的金锭子,看得什邡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什娘子觉得这些够诚意了么?”屏风里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
什邡把视线从托盘上收回,扭头看向屏风:“我不懂你的意思。”
“什娘子。”温久岚突然开口,“能坐在这里,就说明你是聪明人,益州纸市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插一脚的,更何况你一个身负命案的弱女子。不若拿了这些钱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呢?温三爷打算做好人好事,给我一条活路?”什邡抬手拿起一颗金锭子掂了掂,讥笑道,“然后又像我爹一样,让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山匪手里?”
温久岚脸色幽地一沉,手里的杯盏重重磕在桌案上。
什邡也不甘示弱地把金锭子重重丢回托盘:“怎么?温三爷还想像上次一样掐死我?”
温久岚双眸微眯,隐隐透出几分凶煞的戾气,冷冷道:“看来什娘子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空气里的樟脑香和薄荷香似乎渐渐浓郁起来,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什邡无畏地迎视着温久岚的视线,讥讽道:“听闻最近漕运衙门盯漕帮盯得紧,温三爷不在漕帮坐镇,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管纸商的闲事,就不怕身后的尾巴没藏好,被人在后面捉了去?”
“什邡!”
温久岚咬牙呵斥一声,什邡忽而一笑,整个人反而放松下来,一副胸有成竹,笃定他不敢妄动的样子。
温久岚一口气说了三个好,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你?”
什邡紧紧咬住后槽牙,一边捏紧手里的匕首,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温三爷自可以试试?”
“你……”温久岚难得被一个小女娘如此挑衅,怒火腾地一下窜上心头,恨不能抬手一把掐死什邡。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温久岚脸色骤变,转身走向楼梯口。
“三爷!”
“何事?”温久岚面无表情地看着行色匆匆的属下,心中隐约泛起一丝不安。
属下低垂着眸子,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港口甲丙仓库被韩斌亲自带人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