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担心你?我只是……”
“只是怕我留在这里给你惹麻烦。”谢必安毫不避讳地说。
什邡脸一热,因为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谢必安轻轻叩了下杯盏,波澜不惊地说:“我以为你挂起明心堂的牌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怎得害怕我惹麻烦?”
“那怎么一样?”什邡声音克制不住地尖锐了几分,说道,“我挂起明心堂的牌子,最多也是明面上与什家作对,汪兵未必……”
“汪兵未必不会为难你?”谢必安冷笑,“什邡,我以为你经历过这么多不会再这么天真了,可如今看来,你还是太过于天真,理想化。”
什邡不悦,蹙眉:“你什么意思?”
谢必安:“意思就是,你既以入局,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如果你父亲的死与汪兵有关呢?什家本事再大也不能在益州操控一切,贾通的死你还看不出来?你父亲的死必然与汪兵有关,现在你的身份瞒不住了,你觉得他不会再次杀人灭口?”
会!
一定会的!
什邡不由得汗毛倒竖,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许久才仰头喝掉里面温热的茶汤,看着谢必安说:“那我该怎么办?”
谢必安目光炯炯,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看着她的脸,坚定地说:“做大,做强,强大到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动你。”
什邡被他的话震慑到,久久才从恍惚中找到自己的声音:“说的简单,益州纸市风云莫测,我如何能一入场就能搅动风云?”
谢必安笑了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桌案上,笃定地说:“你不是在做了?”
什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我走遍了整个西市,没有任何一家书画铺子愿意代卖粉蜡纸。”
谢必安忽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什邡说:“那就换个思路。”
什邡仰头看他,等着他说。
谢必安拢了拢披风,淡淡地说:“年关将近,益州各方官员,富商之间必然会有很多交流,其中女眷宴请更是少不得。程进今年新任了进奏院院士,程夫人的应酬绝不会少。”
什邡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沉下去,嗫喏着说:“我从林家出来,即便林家不说什么,程夫人又如何肯卖我一个面子?”
谢必安随意丢下一句:“你觉得程夫人上次宴请你,是因为你是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