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名响彻整个山南道,这些年凡是过路山南道的商旅多半都吃过崔三爷手下的亏。官府几次三番劳民伤财上山剿匪未果,最后搞得全益州百姓人心惶惶,每每提起崔三爷皆是惶惶不安。如今听得谭武和王四的话,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瞬时激愤起来,有人甚至脱下鞋袜丢什邡。
“奸细,定是她放走了崔三。”
“奸细,杀了她!”
“一定是她,是她联系马匪和吐蕃人救走崔三的。”
聚众的情绪一旦被人煽动起来,其他人自然纷纷附和,一时间咒骂声此起彼伏,各种菜叶、鸡蛋,鞋袜一股脑地朝着什邡丢去。
什邡躲闪不能,额头被飞来的石头砸中,瞬时便有鲜血顺着额头滚落。
高雄怕人还没审完就被打死了,连忙让捕快下去制止。
一见捕快过来了,奋起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毕竟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谁也不想真的被抓起来挨板子。
一直藏匿在人群里的林昇死死咬着嘴唇,微冷的目光穿透人群看向大堂上跪着的什邡。
“少东家,您一定要冷静,不能妄动,闻娘子现在被指控奸细,咱们还是再看看,从长计议。”掌柜死死拽着林昇的手,一边看着公堂上的什邡,一边劝解林昇,“少东家,你听老夫的,这事决不能轻举妄动。”
“那闻喜怎么办?她……”林昇目眦欲裂,恨不能冲上去替什邡受罪。
掌柜看了一眼秦孝白,压低声音劝林昇:“老夫看着,那位秦大人是要保闻娘子的,您且在看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稍后咱们使人去拜会几位大人,看看能不能有回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