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捣,将石臼里煮烂的藤麻舂成泥状。
什邡站在旁边看着,见那木槌顶端足有她头大,忍不住暗叹,若是换成自己,怕是连一刻钟都舂不动。
“想试试?”
阴魂不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什邡忍不住回头,谢必安不知何时挨了过来,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像两条湿漉漉的蛇,一个劲儿地往她鼻腔里钻。
“谢表兄这么闲?军事参录府无事可做?”她不悦地蹙眉,迈步往前走。
谢必安身高腿长,悠然地跟上去,不以为意地说:“你又怎知不不是在忙公事?”
什邡迈出的脚步一顿,侧头看他。他生得实在是修长,需得仰着头才能触及他的视线。
她斟酌着问:“什么公事?”
谢必安倾身凑到她耳边,波澜不惊地说:“你觉得顾威是个心胸宽广到被人迎面插了一刀也无动于衷的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
什邡原本压下去的火气又一下子窜了起来,恨不能将谢必安按进石臼舂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