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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懒得理她,她有自己的见解。
“沈晁分明能力够强,也足智多谋,但他漠视了段觅觅的痛苦。”
“你这...有点强词夺理。”
“不...以前,我还觉得人没那个义务,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坚定认为,是沈晁,没有做好他的本分工作。”
她见过訾浩然,深知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是多么能从细节出发去审时度势,能从各方面去维护一个安然周全的环境。
段觅觅又不见是什么大聪明,她猎户之女,平生就那么点人生经验,遇到那么多事,如何能够把自己心底的情绪藏得那么干净。
沈晁铁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没去支应,他漠视她的痛苦让她深陷孤独无法自拔。
说真的,以前想到这里她还怀疑过沈晁到底喜不喜欢段觅觅。
不过后来她想通了。
沈晁是喜欢的,日常的小动作瞒不了人。
段觅觅在他身边无论干什么他都是十分松弛的状态,他相当享受段觅觅和他自己的各种互动。
只是按照如今的状况看来,他虽喜欢但不沉溺,非得要归纳得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
当然,沈曼自己承认,她的这个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是个‘暴论’,说给人家听,大多数人会觉得没有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同一个事情套上不同的关系那就有不同的解法。
亲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既然救了人,喜欢上了她,也告知众人她的身份,那就该担上这份责任,有些事就要做得细致些,不是吗?”
黑猫一顿哑口无言,不曾想沈曼竟然是这般思维。
“救命之恩,你当是儿戏,沈晁不救她,她早就死了,段觅觅已经占了大便宜,难不成还要怪人家没有为她考虑?”
“她没怪,是我的意思,我私认为,喜欢一个人,把人当亲人看待,就要正视对方的苦难,并且尽可能的将人纳入自己羽翼之下。”
“你...”
说完双方又是一顿沉默,谈不拢半点正经话题。
“你真是能大言不惭,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对我们总是带着防备之心,自己不说,难道还要我们逼她说么,谁又有那个闲心去管东管西!!”
“能力有高低之分,你们各个都是能力超群,她不说,你们难道没有法子调查清楚么?只是选择性忽视罢了!”
“就跟有的小朋友分明喜欢白色,大人们觉得白色不好清洗,忽视他自己的喜好,着重自己的偏好而已。”
“在你们这些人人眼里,她段觅觅的苦难好比小朋友的真正喜好,并不能撼动你们自己的主观态度。”
简而言之,也就那样。
黑猫哼哼直笑,“莫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谁都和你奶奶一样,做事情完全不讲究回报。”
“我们救了段觅觅,她不说报答就算了,还设计陷害我,这到了你嘴里反而还是我们的不对了,当真是没有天理。”
沈曼不吃这一套,“什么叫自以为是?沈晁已经广而告之她的身份,这般那就是亲人,那该把她当做亲人,你们跟亲人讲知恩图报!!”
“那按你的说法,沈先明为了子女的荣华富贵甘愿送死,这么大的恩情,你和沈晁合该赶紧过去给他陪葬才对。”
“......”
“既然如此拧巴,那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关系拉得这么亲近。把事情跟人家讲清楚,说我们救你,你以后一定要知恩图报,你看她会不会和沈晁发展成亲密关系!”
“哦,一边和人各种亲昵,仿佛真把人放在心尖上了,什么都干,就差最后一步了,一边和人计较利益得失?你们这是把人当亲人处,还是挟恩图报,意图染指人家清白的身子?如果真是这般,你们半斤八两好吧!”
沈曼就不明白了,是,这个说法虽然放在一般关系上理解起来比较暴论,朋友之间,陌生人之间,确实,要知恩图报。
但这不是有亲密关系当前提吗?亲人之间还要分那么清楚?
那说句实话,有些小孩一开始就不要出生了,因为生孩子养孩子吃的那个苦父母都要跟孩子写进账目本,以后一笔一笔都要还回来。
在这个封建社会,段觅觅都要成为沈晁妻子的人,竟然还在这里要掰扯知恩图报这四个无聊的字眼。
“你们是不是从小缺爱,所以分不清亲人和一般人的区别!”
黑猫忽地瞪大眼睛,她压根不理解沈曼的脑回路。
“你胡说!”
“胡说?那段觅觅是你们的什么人?亲人?路人?”
黑猫哑口无言,想来这又是被沈曼说到痛脚了。
“是亲人就该主动护着,连这个都做不好,他沈晁长那么大本事能干啥?复仇啊,那顶无聊了好吗?沈先明自己去攻击人家,还复仇,脑子跟在屎里腌过一般。”
论言语交锋,黑猫可能真搞不过沈曼。
她一边惊叹于沈曼的言语表达,一边试图抓住话语的主动权。
“她设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