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干脆转了话题,明目张胆的逃避。
“你小店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贾老板他们走后,生意落了一大截,然后有一段时间,我小产,又歇了两个月。”
听到这话,沈曼顿时感到紧张,头皮麻。
感觉自己才从一个坑里出来又进去了另外一个坑。
莫名的焦虑使她烦躁,这不,肉眼可见,沈曼低着脑袋,视线低垂,吃包子的度开始加快,好似在跟什么怄气似的。
倒是茗娘,她真的很坚强,和段觅觅有着类似的底色。
“哎,都过去了,如今店里是我们家相公看顾,配合着卖一点散货,凑活着过吧,多少都能有进项,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茗娘叹息着,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说起来贾老板搬家的时候托我们给你们留了一封信,我当时还纳闷呢,明明他知道你们的去处,为何不亲自写信给你们。”
旧话重提,沈曼终于理解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
“贾老板搬家了?”
“嗯。”
她顿了顿,贾老板搬走了,这段莲莲还没确切消息说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归消息,但是人压根没见着啊。
沈曼一个惊慌,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她思忖片刻,脑子里多是繁杂的思绪。
“他给你留啥信了?”
“就一封信,我搁在家里了,你现在有空吗?要不和我去拿?或者你住在哪里?待会我回去取了再送过去给你!”
沈曼想了想,按说公休两天已然没了,她今早最好就去酒楼那里报到,这般至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眼下她实在想看到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脑子一动,她索性想了个对策。
“茗姐姐,我随你去取吧,不过到时候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对策就是要茗娘给她当个背书,和教席说一下她未及时报到的原因。
这边去茗娘住所那块颇有距离,毕竟一个是东城区,一个是北城区。
沈曼离开店铺的时候央求甜品店的小二帮她送了封信,简而言之就是请假,弄完一切跟着茗娘往北城区走。
各大城区布置出奇的相似,渠荟城那边也是东边贵,什么达官贵人都住在东边。
究其缘由大概和王城的布置有关,王宫就在王城里的东边。
北城区变化不大,多的是一些贩夫走卒,整个楼群比东边那块简陋不止一点。
到了某个小路口,两人进入一个巷弄。
乍一进去,沈曼就觉得空间逼仄了不少,两人走在一起稍微晃荡些就能碰到黄土墙壁。
泥土路子坑坑洼洼,屋舍旁边随处可见野花野草从缝隙中冒出来。
不经意在某个角落头还能看见随意摆放的破家具,残缺的桌椅,坏掉的篮筐。
茗娘家白天无人,沈曼进去坐等她拿东西,就这点间隙,她四周打量,忽地现茗娘家比自己记忆中的要破败。
墙角斑驳,缝隙有镂空,光线不断从那里打进来,屋顶也没密实,也能看见几处漏光。
泥土地板也是坑坑洼洼,几件老家具面有瑕疵,就是自己坐的这种椅子背部都有断痕,桌角颜色不一,瞧着是修过的。
也是奇怪,以前她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今日一看,完全就是恍若隔世。
是她习惯了浮山学堂的那些好陈设了?
也不是,当初刚到渠荟城,她和段觅觅租的那屋子也不见得多好,只是瞧着也比这里密实些。
想了想能有这番感触不外乎是自己心态生了变化。
以前她初来乍到,本就对这个世界迷迷糊糊,不知所谓的状态。
犹如一个孩童,旁人带着大街上走一遭,只是看个大概,具体有什么东西一问是三不知。
每日关心的东西无非是安全不安全,饿不饿,暖和不暖和。
当时的她,内心总是烦乱焦虑,想法也是又急又极端,压根没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东西。
可现在她心已经变得踏实,脑子里知道的事情也多。
有这么个机会故地重游,再顾往昔,莫名多了几分感慨。
这才一年多一点,她的人生真的是大变样,若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她怕是都不敢相信。
思及此,沈曼再度加深了对茗娘的好感。
她真是个好人,自家这么萧瑟,可当时还义无反顾的给了段觅觅和自己藏身之所。
每日不过收点饭钱,那点东西也不多,比起她们给她带来的麻烦,完全不值一提。
不仅如此,她还用全部的身家带段觅觅一起挣钱,两夫妻都是好人,她那相公也是。
瞧着名不见经传,却莫名的让人感觉踏实。
沈曼怔愣了许久,那边茗娘才拿着一封信从偏房过来。
她满脸堆笑,瞧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找着了,怕被雨水给打了,我给放进铁箱子里去了,一时半会,刚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