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笨,脑子里想得再好,说出来的时候总是不打弯,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外人把话说得难听,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故事好像要到了终盘,沈曼的兴趣就更浓厚了。
“后来呢,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肯定是在一起的,只是这个时间节点不好说。
“后来阿娘坚持要当姑子,左右世人都看不惯她,就是自己亲阿爹也不待见她,觉得她是个异类,不愿意给家族做贡献,她没什么好留恋的。”
“不过阿爹闷闷的不想同意,他想了一夜,想说阿娘与其在寺庙里当姑子,孤寂一生,还不如成为侯府当家大娘子。”
“当了他家的大娘子,以后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做买卖,绣花,哪怕是下田,他都是可以的,他们可以各过各的。”
事态走势开始抽象,好嘛,合着咱一个两个其实都不是正常人。
“他和阿娘一合计,两人觉得可以,阿爹提了亲,阿娘当真嫁了过来。”
“不过结果显而易见,阿娘不过是过了三个月的闲散日子后来就怀孕了。”
“依据阿爹的说法倒也不是他不守信用,实在是阿娘貌美,每日见着多少心里会痒痒。”
果然抽象,沈曼无话可说。
爱情的成分在哪里?咋就能成亲在一起了?没有爱情,怎么还能怀孕?
但凡有个爱情小说写成这样,那都是扑街的宿命。
“为啥?不是说好各过各的吗?貌美就可以背弃约定?”
“怎么说呢?这事得这么看。”
“阿娘不合群,阿爹又何尝合群呢,比起那些王侯将相,他其实更愿意看阿娘捣鼓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说自己不举,完全是想断了那些想把女儿塞进来的人的念头罢了,又不是真的不举。”
“阿娘本来长得就美,他也没什么所谓的心爱的女子,两人都是被俗世所累的闲散浪人。”
“一旦抛开俗世,两人没了枷锁,心无旁骛,只把自己当个人来看,喜欢上对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谓同命相连,梁侯好似是厌倦了传宗接代,傅家千金也厌弃名门嫡女这个身份给她施加的压力。
临了两个讨厌束缚的人走在了一起,现对方大差不差。
这真是
沈曼听着一顿心情舒畅,好事诶,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他们感到开心。
然后她瞅着小侯爷,所以无拘无束的爱情诞下的结晶就是他这么个玩意是吧!
傲慢,任性,一天天就知道提各种要求。
家里有米,还有互相爱护的双亲,可以了,羡慕嫉妒恨!
小侯爷的故事完了,訾浩然只是无奈摇摇头。
这个摇头的动作很细微,若是不仔细观察断然是看不到的。
世道上美满的家庭少之又少,他又何尝不羡慕呢。
“好了,我们两个都讲完了,该你了!”
沈曼仰头深思,自己有什么好讲的呢!
“这样,我说说我姐姐的故事吧。”
姐姐是段觅觅,故事里有个姐夫,是沈晁。
“姐姐其实不是我亲姐姐,我们只是互相搭伴,彼此照顾,她是去找仇人的时候碰到我姐夫的”
沈曼说的时候在场三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若是訾浩然说的是家宅争斗,小侯爷说的就是王侯爱情,那沈曼说的几乎算得上武侠小说了。
崔三甚至有点落泪,特别是说他们父亲只找到半截身躯的时候。
就这三个大男人都是虎躯一震。
“我姐夫嗯,身材高大,像只熊!
他给人村长做临时工”
“后来姐姐被村长私自卖了,姐夫不知所踪,我们一起搭伴逃了出来,她后来听说姐夫可能被人带到了这里,接下来的时间,姐姐一边找姐夫,一边供我生活读书。”
沈曼一通说完,小侯爷肉眼可见的懊恼。
他其实并不记得段觅觅的模样,但依稀记得自己对人口出狂言。
此时想起当初种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你姐姐好生厉害。”
“嗯,我也这么想的。”
段觅觅确实厉害,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人,虽曾经想岔了走了歪路,但瑕不掩瑜,若是有人能帮她一帮,事情走向就会美满许多。
她是能在这个世上好好活着的人,沈曼不行,她计较太多,总是患得患失。
“你也很厉害!
能在那种情况下完成自救。”
沈曼无言,这有待商榷。
说话间,马车一个晃动,忽地停了!
这什么情况,她心里一合计,这好像也没多长时间,怎么想也不到饭点。
崔三打开帘子下车打听消息,一通询问之后笑着小跑回车厢。
他笑,纯粹是下意识的,“小主子,接下来咱们不坐马车,要坐船了。”
“什么?”
小侯爷一顿惊呼。
“世子爷刚和陈府官要了一艘船,咱们要坐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