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一山更比一山高,有人就好像天生会魔法,她们的手指灵活的仿佛没有骨头似的。
指头互相缠绕,那些个散货不消多时就有了具体的形制,角度,曲线,哪哪都是好看的。
三下五除二一朵小花就出现在她们手指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讲真的,她们每一个都比沈曼强多了。
那篓子里的小花一朵接着一朵落下,似是风垂落的,软软的落进篓子里,还带有回弹。
好像她们不是手工制作的小花朵,而是直接去田野里,去山头采摘下来扔进篓子里的,新鲜,娇嫩,还带有生命力。
“真厉害。”
是真厉害,有这手艺,哪里都能吃上饭的好伐。
“不及你厉害,要不是你及时改了想法,我这边也没那么轻松。”
说真的,如果不是沈曼改了策略,按照之前段觅觅自己的打算她能把自己哭死。
但就是沈曼把这件事包揽了过去,新想法频出,她心里的压力一解,这人也就缓了过来。
到这种时候,后面无论怎么样她都能应付了。
更不要说后来沈曼还给了具体的方案,段觅觅彻底松了心口的那口气。
心里的担子轻了,这脑子似乎又活了过来。
好些个想法自然而然就出现在脑海当中,就是没想到成品出来的时候效果也不差。
她很惊喜,觉得自己没有拖后腿。
没有‘碎钻’,没有之前冥思苦想的‘竞品’。
小小的一个改动,虽然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但依旧足够好看。
她们的度真的很快,就这沈曼还只在一边看着连下手都没打。
她本来想帮忙的,但着实手笨,东西是可以做出来,但确实也不好看。
咱实话实说,从之前那席子就可以看出来了,她搞不了太需要耐心的活。
她上手没个轻重,那些个柔软的东西分分钟就给她弄变形,不像是拿去卖的,倒像是被什么动物给祸祸了。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玄学。
没玄学,哪里有什么玄学。
着实是因为手工活需要耐心,细心外加一些毅力。
沈曼毅力是有的,细心也有一点,但着实没什么耐心,强调一下,她真没耐心。
这个其实并不矛盾,她胆大心细,也可以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不懈努力,但不能抓着一个事情持之以恒。
举一个通俗的例子,比如说她想要一根针,她可以想方设法去弄到针,脑子里可以不断的去想方案,但她就不能把铁杵磨成针。
放到她的人生选择上来看,大概就是这样的。
她是先定方向,先确定自己的目的,然后再大刀阔斧前进,期间可能花样百出。
但如果遇到困难实在不行了,她可以委曲求全似的放下身段,放缓节奏,继续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但她绝对是不情愿的,不久就会开始磨洋工,甚至在那边装死。
然后趁着这个装死的间隙再想个方案,伺机随时再起来搏一把。
所以旁人看她的种种操作,都会非常胆战心惊。
什么都敢想,什么也都敢做,就这,她放弃得也快,丝毫没有什么沉没成本的概念。
胆子忒大,做事忒不计后果。
就容易被家里人打的那种孩子。
但就在你觉得这孩子要把自己作死的时候,你会现这孩子比你想象得要乖,要听话。
这就很奇妙了,到底哪个才是她?
哪个都是她。
她先想先干,不行就认怂。
段觅觅说沈曼是只小孔雀,其实不然,沈曼对自己的认知从来都是小狼崽。
能养的熟,但绝不会失去野性。
她们日子估算得差不多,在上新日的前两天,她们就凑好了所有的单品,而且每一件都符合明楼的标准。
东西也有创新,柔软灵动配合刚硬结实,两者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枯木逢春,金上生花,银中带泪。
一种生态美,能给人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恰如段觅觅如今的心境,又或者说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心境。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且看两天后大家愿不愿意买账吧。”
“嗯。”
明楼,上新日前一天。
第二天就要正式上柜台了,沈曼和段觅觅两人拿着自己的东西来给明楼做最后的甄选。
自己觉得可以那还不行,得别人能认。
明楼是个高楼,得有三层那么高,一楼平铺,二楼雅间,三楼珍品展柜。
平铺是由三个回字形结构组成,中间断开三两处可以通过,客人走在里面,一不注意就和迷宫一样。
这样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个客人看东西并不仔细,如此的安排有时候会让客人有蓦然回的效果。
就是你逛着逛着突然一个侧头,现旁边你看过的柜台上面有那么个东西你觉得还怪好看的。
他们给段觅觅准备的柜台自然也在一楼,就在三个回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