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议政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兵部侍郎赵承煜已经按着剑站了起来。
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赞同的神色,眉头微皱,大声说道:“周大人此言差矣!
倭人向来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可言,我们应当分封诸藩,让他们互相之间形成制衡之势,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倭国局面!”
这两位大臣当庭便争执起来,他们的朝服广袖在空中激烈地挥舞着,如同两股相互碰撞的力量,划出一道道充满火药味的弧线。
御座旁的鎏金甪端香炉被他们带起的风掀得火星四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让在场的其他大臣们都感到一阵阵心惊胆战。
兵部尚书李文忠出班道:“北海道虾夷人虽已归附,但需设安抚司以笼络其心。
江户城破后,残余武士或隐于山林,可令地方官府张贴告示,凡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愿从军者编入辅兵,驻守沿海炮台。”
殿下文官武将议论纷纷,吏部尚书宋应星却眉头紧锁:“倭国文字与我朝迥异,典籍文书皆需翻译,否则政令难行。
臣建议在京都、江户两地开设汉学馆,强制适龄学童入学,十年之内必能消除语言隔阂。”
桑明川指尖轻叩御案,目光扫过阶下群臣:“众卿所言皆有道理。
朕有意将倭国改名瀛洲,划分为四州之地,设总督一员总领政务,各州刺史由朝廷直接委派。
至于德川氏余孽,不必追剿过甚,只要瀛洲治理成效卓越,这些人自然没有了生存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桑明川却又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不已的方案。
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龙椅的扶手,出清脆的声响。
他身上穿着的玄色龙袍上那精美的十二章纹在殿内光影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预示着他即将说出的话语有着非同寻常的分量。
“倭人桀骜不驯,非重典不足以治。”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得连香炉里火星爆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那种寂静仿佛能让人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桑明川缓缓地起身,他那鎏金冠冕上的珍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着,出细微的声响,如同在为他即将说出的话做着铺垫。
他目光坚定地扫过阶下的群臣,那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所有成年男子,全部往石见银山和中原美洲矿山从事劳役;女子则迁往美洲和中原地区,许配给汉人;孩童送入汉文学校,进行彻底的教化。”
他稍微顿了顿,再次加重语气说道:“朕要让他们三代之后,不知刀兵,只识汉字。”
这个方案实在是过于严厉了,就连素有“铁面柱国”
之称的奚浩川都觉得有些过激。
奚浩川身上的紫袍上的麒麟补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玉带,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是否……是否过于激进了?”
“倭人畏威而不怀德。
“
桑明川突然将案上的《海国图志》扫落在地,宣纸在金砖地面上哗啦啦散开。
“当年倭寇袭扰东南时,可曾对我汉民手软?“
他指着殿外飘扬的龙旗,“朕要的不是暂时的臣服,是永绝后患。
三十年后,朕要让倭国这个词成为历史!
“
御座后的轩辕镜突然反射一道阳光,恰好照在周培公渗汗的额头上。
工部侍郎沈括这时出班补充道:“陛下,倭国工匠技艺颇为精湛,尤擅冶铁、造船、漆器之术。
若能将其技艺与我朝格物之学相融合,必能增益我朝国力。
这些工匠挖矿颇为浪费,臣请将这些工匠移交工部,作为技艺教习,传授技艺!”
政法部员外郎包永盛则忧心忡忡:“倭人狡诈,反复无常。
陛下的策略不失为良计。
但不可急而促之,臣以为当先迁徙其大族至内陆各州,分散安置,使其无力抱团。
同时严令禁止私藏兵器,定期巡查户籍,稍有异动,严惩不贷。
其后慢慢迁移倭民至各地!”
桑明川闻言微微颔,沉吟片刻道:“沈爱卿所言技艺融合,乃长久之计;包爱卿所虑防范之策,亦属必要。
朕看可双管齐下,既兴教化,又强管控,恩威并施,方能使倭地长治久安。”
说罢,他提起御笔,在奏疏上批下“准奏”
二字,随即望向殿外:“传朕旨意,着鲁靖渊为瀛洲总督,即刻赴任,推行新政。
迁中原之民耕瀛洲之地,瀛洲大族迁往中原,安定之后倭国男子迁地中原美洲各地矿山,不许嫁娶,瀛洲女子归于中迁之民为妾,不得瀛洲倭民自由嫁娶!”
当天下午,鲁靖渊就收到了京都的旨意,当即跪地领旨谢恩,当日便率领三百名随员组建瀛洲总督府衙,带领这些人去往总督府选址大阪。
总督府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