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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狙击王,那双总是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挣扎、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道,每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力气,“我应该……清清楚楚地和你们道过别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狙击王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你说那些话的理由了。水之都造船厂的冰山大叔,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罗宾猛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关切:“那个人……没事吗?”
但这份关切转瞬即逝,她又低下头,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不,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再回到你们身边。”
“你磨磨唧唧地说什么呢?”狙击王猛地转过身,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急切。
下一秒,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大声喊道:“你还不懂吗?他们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
在你答应这种无聊的条件之前,更应该明白他们的想法!用同伴的牺牲换来的性命,你以为他们会高兴吗?”
“既然已经知道你离开的理由,那些家伙就算追到地狱深处,也一定会打败你的敌人!”
狙击王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同伴们吗?”
“不明白的人是你们!”罗宾猛地站起身,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声音陡然拔高。“我一点都不希望被救!不要自作主张!”
乌索普死死地咬着牙,眼中愤怒和不解。“你说什么!?”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列车前进时的轰鸣,在两人之间沉闷地回荡。
“飒飒飒~倒是我看走眼了!”瓦杰喉结滚动,猛地从堆积如山的面条里拔身站起,脸上还沾着几根劲道的面条。
古伊娜松手,两把厨师刀直直插在了地板上。
她指尖在腰间一抹,和道一文字的刀鞘轻响,寒光乍现间,长刀已重新握在手中。
“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她语调平稳,脚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步步朝瓦杰逼近。
“哼,你以为我没招了吗?太天真!”瓦杰突然怪笑一声,手臂猛地一扬,“接招!”五六把闪着冷光的菜刀如同旋镖般朝古伊娜面门飞射而来。
“锵!锵锵!”
古伊娜手腕轻旋,刀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只听几声脆响,飞来的菜刀尽数被挑飞,钉在两侧的车厢壁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她脚步未停,继续向前。
瓦杰脸色一白,额头渗出冷汗,慌忙中抓起身边的面粉袋猛地扯开倒进嘴里,随后喷出无数尖锐如针的面粉尖刺。
可古伊娜的身影却如同风中柳叶,在密集的尖刺中轻盈穿梭,衣袂翻飞间,那些足以割破皮肉的粉刺连她的衣角都没能沾到。
“不、不可能……”瓦杰彻底慌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古伊娜每上前一步,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一寸,双手胡乱比划着:“等等!你先停一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救那种女人?你们根本不知道妮可·罗宾的本性!”
“嘎达。”脚步声骤然停住。
瓦杰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手悄悄往后伸去,指尖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嘴上继续说着:“你们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们!整个大海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连骨头缝里都烂透了的恶魔!”
话音未落,他猛地暴喝:“毒液菜刀!”
一把泛着诡异紫黑光泽的菜刀带着刺鼻的腥气,如毒蛇般直扑古伊娜心口!
古伊娜真是侧过身子子,菜刀擦着她的肋下滑过,“噗嗤”一声深深钉在身后的车厢门上。
木板接触到刀刃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阵阵黑烟,很快便烂出一个大洞。
古伊娜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安静坐在船舷边看书的女人,偶尔抬头时总是露出的温柔的笑容;还有那次在船舱小屋里,女生们围坐在一起,罗宾用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起自己几十年来的逃亡路。
明明语气那么的清淡,却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让人没来由地心酸,想抱住她,想保护她。
船上的人里,除了龙初一,罗宾也像个可靠的大姐姐,照顾着船上每一个人,如今又要牺牲自己去保护同伴们安全离开。
古伊娜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整条手臂都在发颤。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躁动的气息渐渐平复,刀身一侧,映出瓦杰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如果她是恶魔,”古伊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那这世间,便是比地狱更肮脏的深渊。”
“流萤·碎星——!”
她骤然提速,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伴随着一声暴喝,银白色的巨大斩击如同流星坠地,狠狠劈在转身欲逃的瓦杰身上!
“轰——!”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瓦杰从第四节车厢轰飞出去,重重撞在第二节车厢的前门上,门板瞬间凹陷开裂,他像条死狗般滑落在地,没了声息。
对面车厢里,路奇、卡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