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问道。
“大哥,你咋醒了?”
“我听见动静了。”
周安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小福,这大半夜的咋不睡觉?你明儿早上还得去上课呢,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课多困呀。”
周福把最后几根木柴,塞进灶膛。
用拨火棍拨了拨,让火苗烧得更旺些。
才转过身来,小手在衣角上蹭了蹭。
“我刚才起夜,摸了摸三弟四妹他们那炕,不咋热乎了。这几天下了霜,后半夜凉得厉害,我寻思着添点柴,让炕能热到天亮,免得他们冻着感冒。前阵子小川刚发过烧,可不能再着凉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周安听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这才想起,这几天夜里总觉得炕比往常热乎些。
还以为是自已添的柴够多,原来是这孩子在背后忙活。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贪睡的年纪。
白天在学堂里念一天书,放学回来还得帮着家里干活。
按理说躺下就能睡死过去,可他竟然每天半夜都爬起来,摸黑添柴火。
“你天天都这样?”
周安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