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眼中不可置信的神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我知道,这不一定能彻底扳倒他。所以,我需要一张王牌。”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秦雪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你,就是那张王牌。我调查过,你对他而言,很特别。不是情人,却胜似知己。动了夏雨薇,他会暴怒。但动了你,他会……心痛。暴怒的人会失去理智,而心痛的人,才会乖乖就范。”
他站起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了。要求很简单,用楚家的一切,来换你的命。”他踱着步,自信满满,“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等他打来那个摇尾乞怜的电话。”
秦雪死死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陈默早已千疮百孔。
她开始暗暗发力,试图挣脱手腕上的绳索。她是医生,对自己身体的关节和肌肉了如指掌。她发现绳结是一种外行绑的死结,虽然紧,但并非无懈可击。
陈默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秦小姐。为了让你安静一点,我给你注射了一点小东西。是从乌头里提取的生物碱,剂量不大,但足够让你在几个小时内四肢无力。你现在,除了能睁着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乌头!
秦雪心中一凛。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东西能麻痹神经,过量甚至能导致心脏骤停!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自己有力气反抗。
陈默的手机依然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的是一丝不耐和烦躁。
为什么?
为什么楚啸天还不联系他?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秦雪的死活?
不,不可能!这不符合他对自己“人设”的分析!
“妈的!”陈默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个空油漆桶,发出刺耳的巨响。
那两个打牌的壮汉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陈哥,怎么了?”
“那个混蛋,居然不接招!”陈默脸色铁青,“去,拿水来!把她泼醒!老子要拍个新视频,给他加点料!”
……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停在了距离西郊水泥厂一公里外的一片树林里。
车门打开,李沐阳优雅地走了下来。
在他身后,站着他最得力的手下,阿武。
“少爷,都安排好了。”阿武递过来一个军用级的望远镜,“赵天龙的人已经就位,一共八个人,看样子是准备强攻。我们的人在制高点用无人机锁定了他们的位置,也锁定了目标建筑。”
李沐阳接过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有趣,真是有趣。”他调整焦距,清晰地看到了水泥厂周围那些潜伏的黑影,“楚啸天人还在局子里,居然能遥控指挥一场武装营救。这个对手,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那个第三方势力也查到了。”阿武继续汇报道,“绑匪头目叫陈默,是楚啸天公司的一个副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我们截获了他和他上线的部分通讯,他的背后……好像还有人。”
“哦?”李沐阳的兴趣更浓了,“是谁?”
“暂时不清楚,对方很谨慎。但可以肯定,这是一场针对楚家的联合绞杀。陈默只是推到台前的棋子。”
李沐-阳放下望远-镜,夜风吹动着他的发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轻声说,“楚啸天是蝉,陈默是螳螂。而我们,自然要做那只黄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通知我们的人,等赵天龙他们动手之后,立刻跟进。绑匪……留一个活口。我要知道,陈默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另外,把我们到场的所有痕迹都抹掉,就当……我们从没来过。”
“是,少爷。”
李沐阳重新举起望远-镜,像一个坐在剧院顶层包厢里的贵宾,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大戏开场。
楚啸天,让我看看,你的刀,到底有多快。
也让我看看,你这条被困住的龙,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
……
地下室内,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浇下。
秦雪被激得一个哆嗦,彻底清醒过来。
麻药的效力还在,她依然感觉手脚发软,但求生的意志却让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看镜头!笑一个!”陈默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他揪住秦雪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她苍白而湿漉漉的脸。
“告诉楚啸天!如果他再不放弃一切,下一个视频,就是我一根一根,掰断你的手指!”
秦雪的目光越过陈默的肩膀,死死盯着他身后墙角那个堆满杂物的架子。
上面有几个贴着化学品标签的玻璃瓶,似乎是工厂遗留的。
她学医,认识那几个危险品标志——强酸,易燃物。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就在陈默调整手机角度,准备录像的瞬间——啪!
整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