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忌在雷雨田身前站定,左脚划出半步,重心下沉,双手抬起,拇指、食指、中指屈扣如铁钩,泛着幽冷光泽。
“大力鹰爪功?”
雷雨田一眼认出,嘻哈妹曾详细讲解过此功。
此拳法模拟鹰隼捕食,专修指力抓劲,初练有形之物,内劲后则以气驭力,高深境界可达“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
之效,阴狠毒辣。
刹那间,只见杜天忌双爪齐出,快如闪电,疾似狂风,带起凄厉破空之声,直抓雷雨田面门与咽喉。
化劲宗师之威,确实远非此前所遇敌手可比,爪风凌厉,杀气逼人。
然而在雷雨田的神识笼罩下,杜天忌一切气机流转、肌肉微动皆如掌观纹,洞若观火。
在他起势的刹那,雷雨田已先知先觉。
双拳之上,浑厚元气喷薄而出,左拳如炮直轰其抓向面门的右爪,右拳似锤猛砸其袭向咽喉的左爪。
这两拳毫无保留,元气奔涌,势若奔雷,威不可挡!
杜天忌爪上外放的阴狠劲气,与雷雨田拳锋磅礴元气稍一接触,竟如冰雪遇烈阳,瞬间消融溃散。
“什么?!”
杜天忌心下骇然,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
但他想变招已是来不及,只得强行扭转双爪,改抓为扣,想要硬撼那两只裹挟着毁灭力量的铁拳。
雷雨田早已感知其变,但拳势已老,一往无前,也唯有——硬撼。
炼气七重天修仙者的磅礴元气,对决化劲宗师初期的古武内劲。
拳爪尚未实碰,雷雨田外放的元气已率先冲击在杜天忌双爪之上。
杜天忌终归是宗师,一双手爪淬炼得坚硬逾铁,竟勉强抵住了元气冲击,但那钻心蚀骨的剧痛已让他干瘪的老脸痛苦扭曲。
说时迟那时快!
咔嚓!
咔嚓——!
一连串令人头皮麻的骨裂爆响骤然炸开。
台下众人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拳爪交锋处,一时竟分不清这可怕的声音源自哪一方。
下一秒,两人右拳左爪交击之处,猛地爆起一团浓稠血雾。
“啊——!
!
!”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撕裂大厅的寂静,直冲夜空。
众人只见杜天忌的右爪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左手自手腕处竟已消失不见。
他干瘦的身躯如同被巨锤轰中的破麻袋,倒飞出去,狠狠撞翻后方宽大沙,最终“嘭”
的一声巨响,深深嵌入后方墙体之中。
“噗——!”
一大口鲜血从杜天忌口中狂喷而出。
霎时间,全场惊呼炸响。
赵家是狂喜的欢呼,黄家是绝望的悲鸣,李、高两家则是纯粹的震撼与骇然。
所有人都或看向墙上奄奄一息的杜天忌,或望向场中仅手背留下几道白痕、面露些许疑惑的雷雨田。
余舟婉三女也惊呼出声,更多的是极度紧张后的虚脱与释然,她们立刻冲向雷雨田。
余舟婉急切地拉住他的手:“雨田!
伤到没有?”
雷雨田随意甩了甩手,淡然一笑:“没事,就蹭破点皮。”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台下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何等悬殊的实力差距?!
同为宗师,竟一招之间,一个毫无伤,一个重伤濒死,断手嵌墙。
黄家人此刻已抖如筛糠,面无人色。
他们付出天骄绝色的清白之身的代价请来的京城大靠山,竟如此不堪一击。
而他们先前竟还叫嚣着要对方跪地为狗,杀人全家……这死仇,如何能解?!
黄孝贫面如死灰,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顾不上墙里的杜天忌,一把拉起状若疯癫的黄稚伞,连滚带爬地扑到雷雨田脚下,如同两条丧家之犬,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地毯出沉闷的“咚咚”
声,却连一个字也不敢哀求。
雷雨田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如同驱赶苍蝇般随意一踹,便将两人踢到一旁,再也懒得理会。
他带着三女,缓步走向前方高台,绕过被撞翻的沙,来到嵌在墙里、不断咳血的杜天忌面前。
“会……死吗?”
熟悉的问话,曾经他也这样问过黄孝贫。
杜天忌手上的伤只是外伤,虽废却不致命。
但雷雨田那一拳蕴含的恐怖力量和冲击脏腑的元气,才是真正的杀招。
若非他有内劲护住心脉,早已毙命当场。
他艰难地睁开浑浊的鼠眼,咽下口中残血,气若游丝地哀求:“前…前辈……饶…饶命……”
雷雨田脸一板,讽刺道:“诶?我还没见识到你‘真正的宗师之威’,也还没选你给的那两条路呢,怎么就先讨起饶来了?来来来,起来再打过,让我好好领教领教‘真正的宗师之威’。”
还要打?杜天忌本就惨白的脸顿时吓得彻底没了血色。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