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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还带着考较的慵懒，嘴角含笑，渐渐地开始凝神倾听，随后身体也越坐越直，眸中的光彩越来越亮，时而点头赞许，时而蹙眉深思，时而抚掌赞叹。
两人从智道法则聊到道法应用，从天道扭曲谈到当今道途，一问一答之间，道韵交织，异象纷呈。
就是画风不太对。
当今智道本身已严重扭曲，两人论道引发的异象便是虚空涟漪扭曲，模糊诡异的光影闪烁明灭，无数残缺符文如虫群般扭动，更有细微的魔音潺潺作响……好像两尊邪神低语间交换着禁忌的知识。
特效阴间诡异，代表论道深入。
王耀侃侃而谈，许多见解，往往一言便直指本质，更有奇思妙想。
这对白灵元君这位智道宗师而言，竟屡有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之感，仿佛遇到知己，竟是说不出的投契与痛快。
“嘶，拟态道标分流，真是妙啊。”
“小王耀，你的这些想法和见解真的很妙。”
白灵元君眼中又是惊叹又是欣赏，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当初真传大典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子顺眼的不行，甚至动了收徒的念头。”
“你这脑瓜子到底怎么长的？才修炼几年，竟然让师叔都有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觉。”
王耀笑道：“师叔过奖了。”
他心道，如果你和一个人聊天觉得特别舒服，那并不意味着对方是你的知己，很有可能别人只是在向下兼容你。
这时白灵元君突然眯起狐狸眼，狐疑道：“不对啊，你有这般智道造诣，之前考你的那几个题，至于想那么久？”
王耀愣了下，笑道：“我这是进步快。”
“与师叔论道半日，我深受启发，茅塞顿开，灵思如泉涌，这都是师叔您教的好啊。”
白灵元君挑了挑眉：“哦？你师父和我讲，你经常拿这句话忽悠她。”
王耀认真道：“师叔说笑了，你知道我的，我爱说点实话。”
“来，师叔，我给你倒酒。”
斟了一杯灵酒，他顺势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师叔，说起来，这智教遗址核心区的大阵是什么情况？”
白灵元君接过酒杯，美美喝了一口，道：“那大阵名为【万象梼元大阵】，是此界真正的核心，也是智教遗址最珍贵的造物，堪称上古智道的巅峰之作。”
“但也正因如此，此阵受天道法则扭曲的影响最为严重，远胜那些功法传承。”
“好在当年智教倾尽无数天材地宝，集合全教智慧构筑此阵，根基打得无比雄厚，使得这方洞天远比寻常秘境稳固高级，在空间结构和法则完整性上，甚至超过咱们玉虚洞天很多，即便经历天地大变，智道崩坏，它也能勉强维持运转，坚.挺至今。”
“不过，大阵终究还是陷入了混乱，其阵灵也随之陷入沉寂。宗门前辈发现此地后，只得用强大的结界将其层层封锁，以免其内部混乱狂暴的法则扩散出来，污染外界。”
“再加上近几年来，天道动荡加剧，这片遗址终究是要彻底归墟了。”
说到这里，白灵元君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
【万象梼元大阵】便是这片遗址的核心，理论上，得到阵灵的承认，才算真正继承智教道统。
她这一脉传自智教，白灵元君便是玉虚山钦点的智教传人，更是以智道作为道基晋升洞虚，但真说起道统认可，便是她也顶多算是智教内门。
据说，只有练成了【天演真经】、【灵虚诀】、【源神】等智教最核心的功法神通，才有资格被视为智教真传，能得到此阵的认可。
但在这个天道扭曲的时代，那些核心道法根本无人能练成。
这也算是白灵元君心中的一个遗憾。
王耀听着，若有所思。
【万象梼元大阵】？
如此说来，这个智教遗址的核心大阵，应该就是当年智教避世派【桃源计划】的最终产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