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气得浑身抖,指着新一的手指都在打颤:
“看看!
看看!
这才是实话!
一个人跑去买醉,跟陌生女人纠缠不清!
工藤新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妃英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优作,有希子,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我认为,在新一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拿出切实的悔改态度之前。
他和我们小兰之间,需要保持距离。
这是对小兰最基本的保护。”
“英理,等等……”
有希子还想争取。
但工藤优作却抬手阻止了妻子。
他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羞愧难当的儿子,目光复杂,既有失望,也有一种更深沉的审视。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转向怒不可遏的毛利小五郎和神色冰冷的妃英理,用极其郑重的语气说道:
“毛利先生,妃律师。
先,我为我儿子愚蠢、不负责任的行为,以及他试图撒谎掩盖错误的态度。
向二位,尤其是向小兰,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这是我们作为父母管教无方。”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让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都微微动容。
直起身后,优作继续道:“这件事,新一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我们绝不会偏袒。
您二位提出的‘保持距离’,我认为在目前情况下是合理且必要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然沉稳:“但是,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让我和有希子,单独跟新一谈一谈。
我们需要了解他行为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而不仅仅是惩罚。
我向二位保证,工藤家会给你们一个严肃的、负责任的交代。”
优作的态度不卑不亢,既表达了诚恳的歉意,也展现了处理问题的理性和担当。
他没有一味乞求原谅,而是提出了一个更负责任的处理步骤。
毛利小五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妃英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她看着优作,又看了看彻底蔫了的新一。
以及一旁满脸焦急心痛的有希子,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优作。
我们相信你的为人。
但是,”
妃英理的目光锐利如初,
“我们需要看到的是行动和结果,而不是空头承诺。
在小兰的情绪平复之前,在新一真正想明白之前,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小兰面前。”
说完,她不再多言,拉着依旧愤愤不平的毛利小五郎,转身离开了工藤家宅邸。
那背影,决绝而冰冷。
大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却关不住屋内弥漫的沉重与压抑。
工藤新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墙壁上。
工藤优作和有希子转过身,目光同时聚焦在他身上。
一场更为深刻、或许也更艰难的家庭对话,才刚刚开始。
而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小兰,此刻正独自承受着被背叛的痛苦,对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暴还一无所知。
“新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毛利兰带着浓重鼻音的低语,轻得几乎要被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吞没。
她将自己深深埋入柔软的床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蜷缩的双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了许久,枕头濡湿了一大片,留下深色的、心碎的痕迹。
她的双眼红肿,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墙壁上的一点。
那里什么也没有,却又好像映出了昨晚酒吧角落里,那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最终,定格在了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相框上。
照片里,是笑得无比灿烂的她和工藤新一。
那是前不久的夏日祭,在熙熙攘攘的海滩边,背景是蔚蓝的大海和金色的阳光。
她穿着清爽的泳衣,头上戴着新一硬要给她买的、有些滑稽的向日葵箍。
而新一则一脸得意地搂着她的肩膀,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海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却吹不散那份几乎要溢出照片的快乐和亲密。
那时候,她觉得天空是那么蓝,未来是那么清晰,身边这个自信又偶尔臭屁的青梅竹马,就是她的全世界。
可是,才过去了多久?
短短数月,甚至可能只是几周?
那张照片所定格的美好,此刻看来却像是一个遥远而讽刺的梦。
色彩依旧鲜艳,笑容依旧夺目,但那份温暖和确信,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裂痕彻底击碎。
从前?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信任一旦出现了裂缝,就像摔碎的瓷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