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灰尘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往常这个时候,毛利兰早已起床准备好了早餐,屋子里会飘散着味增汤和烤鱼的香气。
但今天,厨房冷清,客厅也安静得可怕。
妃英理和顶着个明显大包、睡眠不足的毛利小五郎坐在餐桌旁,面前只有妃英理简单冲泡的咖啡。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妃英理放下咖啡杯,语气坚定,
“必须问问小兰,到底生了什么事。”
小五郎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头上的包,闷闷地“嗯”
了一声。
经过一夜,最初的醉意和恼怒散去,剩下的全是对女儿的担心。
两人起身,轻轻走到毛利兰的房门前。
妃英理深吸一口气,抬手,用指节轻轻叩响了房门。
“小兰,醒了吗?是妈妈和爸爸,我们可以进来吗?”
她的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
门内沉寂了片刻,然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以及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细微的回应:“……嗯,门没锁。”
妃英理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光线昏暗。
毛利兰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睡衣的衣角。
当她听到父母进来,缓缓抬起头时,那副模样让妃英理和小五郎的心瞬间揪紧了。
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眼周是深深的暗沉,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因为被咬了一夜而显得有些干裂破损。
整个人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憔悴不堪,充满了令人心疼的脆弱。
“小兰!
你……”
小五郎看到女儿这副样子,心疼得脱口而出,却被妃英理用眼神制止了。
妃英理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揽住女儿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抖。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兰,告诉妈妈和爸爸,到底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和新一有关?”
听到“新一”
这个名字,毛利兰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妃英理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妈……妈妈……爸爸……”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新一他……新一他……”
“他怎么了?那个臭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小五郎见状,急得握紧了拳头,头上的包似乎也跟着跳动起来。
【该不会是工藤新一这个臭小子,欺负小兰了?!
】
他的女儿才十七岁啊,还没有成年,两个人不能做这种事情!
如果真是工藤新一欺负了小兰,那他说什么也要让工藤新一好看!
在父母焦急而担忧的追问下,毛利兰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说出了她听到的、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爸爸我……昨天在找你的时候……看到……看到新一……
在、在一家酒吧里……和……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接、接吻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小小的房间里炸开。
妃英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揽着女儿的手臂收紧,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她之前就对工藤新一长期消失、让女儿苦苦等待的行为颇有微词。
不过好在工藤新一后面回来了,她也就没说什么。
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坐实了她对工藤新一某种最坏的猜想。
工藤新一之所以不回来,就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脑洞很大)
而毛利小五郎的反应则更为直接激烈。
他“腾”
地一下从床边站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比昨晚喝醉时还要红。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桌上,出“咚”
的一声巨响。
“什么?!
工藤新一那个混蛋小子!
他竟敢!
竟敢这么对我的女儿!
!”
小五郎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说他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敢来我们家找你玩。
原来原来他是个脚踏两只船、不负责任的臭小鬼!”
他越说越气,转身就要往外冲:“我饶不了他!
我现在就去工藤家!
非要问问他父母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我要把他揪出来,狠狠揍他一顿!”
“小五郎!
你给我冷静点!”
妃英理虽然同样愤怒,但尚存一丝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