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对面一人抱着一把加特林六管机枪对着他疯狂扫射。
那些子弹也会因为各种巧合、意外、或者说“剧情需要”
而擦身而过,或者卡壳,或者打空,根本伤不到林安分毫。
这就是那个早已与他灵魂绑定、并融合进了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系统”
。
所带给他的一项自己都未曾清晰认知的、最bug的特权之一,绝对幸运,因果律层面的生存保障。
简而言之,随便浪,根本死不了。
只是他向来谨慎,更信赖自身掌控的力量,而非虚无缥缈的运气。
林安也不急着出手,他想看看这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没过多久,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引擎出嘶哑的咆哮声,一个急刹车。
轮胎在泥雪地上划出几道歪斜的痕迹,竟直直地停靠在了土屋的正前方。
距离林安所在的位置不足十米,溅起的泥点几乎要飞到门上。
“哐当!”
一声,驾驶座的车门被粗暴推开。
一个顶着满头枯黄杂乱头、穿着紧身豆豆鞋、社会气息浓重的年轻司机跳下车,脸上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嚣张气焰,显然平时横行乡里惯了。
(不过他是穿了老式大棉袄的,根本就不冷)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门口、挡了他路的林安,立刻指着鼻子,气势汹汹地吼道:
“他妈的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不见有人开车?!
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滚开!”
林安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直接动手的,本想先问问话的。
但是没办法,没看到人家已经骂到他头上了吗?
言语如此污秽,态度如此猖狂。
这要是不打回去,立立规矩,那他这位亚洲黑暗世界的无冕之王,也就干脆找个豆腐撞死算了,太丢份。
跟这种底层的小喽啰,多费一句口舌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侮辱。
“聒噪。”
林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黄毛耳中,带着一种极致的冰冷与不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仿佛轻微晃动了一下,又好像根本站在原地没动。
但下一秒,“啪!”
一声极其清脆、甚至有些爆裂感的巨响炸开!
仿佛一块厚重的湿毛巾被全力抽打在实心木桩上,声音沉闷又骇人。
只见那黄毛的脑袋猛地向侧面一甩,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高卡车撞到,双脚离地,旋转着砸倒在泥地里。
顿时,那个黄毛的右半边脸就以肉眼可见的度“胖”
了起来。
不,准确的来说并不是肿了起来,那太轻描淡写了。
而是整个颧骨碎裂塌陷,皮肤撕裂,嘴巴歪斜。
牙齿混合着血沫从破裂的嘴唇中喷出,一巴掌就被拍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重度脑震荡,甚至可能伤及颈椎。
“啊啊啊——!
!
!”
足足过了两三秒,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才从黄毛那漏风的嘴里爆出来。
在空旷的荒野上显得格外刺耳,远远传开。
这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声,立刻惊扰到了小破土屋内本就神经紧绷的老刘头和他的老伴儿。
老奶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抓住老头子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老头子,外面…外面是怎么回事啊?这叫声…怎么这么吓人?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又…”
老刘头也是心头猛地一揪,刚刚平复些许的怒火和绝望再次被点燃。
听到这惨叫,他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认为那帮天杀的混蛋又在施暴!
或许是对其他路过的无辜的人施暴?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眼睛立刻又红了。
“老伴儿你别怕!”
老刘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又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应该又是那伙人来了!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我…我出去和他们拼了!”
他的儿子一家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他的房子也毁在了他们的手里,老伴的腿也断了。
现在,他就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和老伴儿熬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他的麻烦?
不给他们留一点活路!
普通人难道就不配活着了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老人!
就在老刘头血灌瞳仁,胸腔被积压了太久太深的悲愤与绝望彻底点燃。
抄起那柄陪伴了他半生、锈迹斑斑却也最称手的锄头,准备冲出这摇摇欲坠的土屋。
与门外那帮毁了他一生的黑道势力做最后、最惨烈的了断时。
他甚至已经想好,哪怕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