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力量有多强,总有其弱点所在,清心镜定能照出他的命门。
可白光落在路西法身上,竟如同石沉大海,被他周身的黑光瞬间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更让他惊骇的是,清心镜的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纹,细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眼看就要彻底碎裂。“怎么可能……”杜子仁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清心镜。清心镜自诞生以来,从未失效过,哪怕面对上古凶煞,也能照出其破绽。这路西法的魂体,竟纯粹到连邪念都能化作力量,根本无懈可击。
他下意识地后退,心中满是绝望。五方鬼帝的法器接连失效,众人死伤惨重,难道今日,地府真的要毁在这路西法手中?
崖壁上的蚀魂树仿佛感受到了黑火的威胁,又像是被战场的煞气所激怒,突然疯狂摇曳起来。这些蚀魂树是地府的灵植,以邪力为食,却也肩负着镇守骨蚀道的使命。它们的枝丫迅速变长、变粗,如同无数把利剑般刺向路西法,枝头还凝结着墨绿色的毒液,一旦沾染,便会腐蚀魂体。
可路西法周身的黑光灼热无比,枝丫刚一接触,就被灼烧得“噼啪”作响,嫩绿的新叶瞬间焦黑,化作灰烬飘落。墨绿色的毒液还未靠近他的身体,就被黑光蒸发,散发出刺鼻的毒气。蚀魂树的树干剧烈震颤,仿佛在哀嚎,却依旧不肯退缩,无数新的枝丫不断生长,前赴后继地刺向路西法。
蔡郁垒抓住这个机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自已伤势未愈,灵力损耗严重,可此刻已是生死关头,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他趁着路西法被蚀魂树牵制的刹那,身形如同鬼魅般欺近,体内仅存的灵力全部灌注到手中的镇鬼符上,符纸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咬紧牙关,将镇鬼符狠狠贴在路西法的后心,口中大喝:“镇!”
符纸刚一贴上,就爆发出更加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路西法的经脉蔓延,试图封印他的力量。蔡郁垒能感觉到符纸正在与路西法体内的黑光激烈对抗,符纸的金光不断被吞噬,又不断重生,他的灵力也在飞速消耗,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可路西法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预料。他猛地转身,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黑火长剑带着凛冽的风声,如同毒蛇出洞,直接刺穿了蔡郁垒的肩胛。剑尖从他的前胸穿出,带着淋漓的鲜血,温热的血珠溅落在路西法的玄色衣袍上,瞬间被黑光蒸发。路西法手腕一拧,长剑搅动,蔡郁垒的肩胛骨应声碎裂,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路西法反手一推,将蔡郁垒死死钉在身后的蚀魂树上。蚀魂树的尖刺趁机刺入他的身体,吸食着他的精血与灵力,墨绿色的毒液顺着尖刺注入他的经脉,让他疼得浑身抽搐。蔡郁垒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路西法冰冷的眼神,心中满是不甘——他还未完成镇守地府的使命,怎能就此倒下?
“蔡兄!”
赵文和见状,目眦欲裂,心中的悲愤与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与蔡郁垒相识千年,一同镇守地府东方,情同手足。如今亲眼见他被重创,赵文和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锁魂铃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声响,铃绳突然变长,如同灵蛇般缠向路西法的手腕,试图将他缠住,为蔡郁垒争取一线生机。
可路西法只是反手一抓,就精准地抓住了铃绳。黑火顺着铃绳迅速蔓延,灼热的温度如同岩浆般烫手,赵文和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烈火灼烧,急忙松手后退。锁魂铃掉落在地,在白骨堆上滚动了几圈,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如同哀鸣,铃身的符文也变得黯淡无光。
赵文和看着自已红肿的手腕,心中满是无力。他的锁魂铃能镇魂、缚邪,今日却连路西法的一根手指都未能困住,反而被其重创。他转头望向蔡郁垒,只见蔡郁垒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肩胛骨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项羽见蔡郁垒受伤,双目赤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与蔡郁垒虽相识不久,却敬佩其忠义之心。如今见他身陷险境,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霸王枪的红光暴涨,竟凝聚出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金龙盘旋在枪尖之上,鳞片分明,龙须飘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某家今日拼了魂飞魄散,也要宰了你这杂毛!”
他嘶吼着,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体内的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向霸王枪,枪尖的红光变得更加炽烈。他化作一道金虹,无视周围的黑火与毒雾,枪尖直指路西法的心脏。枪杆上的红绸被气流撕裂,化作漫天飞舞的血蝶,如同他此刻决绝的心境——为了救蔡郁垒,为了守住地府,他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路西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个东方的武将竟有如此决绝的勇气,愿意以本命精血催动力量。本命精血乃是魂魄本源,一旦耗尽,便会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日。随即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用本命精血催动力量?愚蠢!”
他手中的黑火长剑迎着金龙斩下,黑色的火焰与金色的龙影碰撞的刹那,两道力量同时爆发,金光与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